尽管没看清脸,但翁袅袅十分肯定那人的声音——正是先前侮辱嫣儿那个。
倘若嫣儿知那人行事不端,那嫣儿的主子任馨儿若想搞事,找他岂不顺理成章;再加上任馨儿素来对自己充满敌意,做这事的可能性就更大。再退一步,就算这些都是推断,但任馨儿在展厅看到她时那一瞬间的迟疑,足以肯定——陷害她的就是任馨儿。
后来翁袅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狄酃拖到有人处,找了一小太监带着到了太医院,在太医院观察了一晚,没甚大事才回了住处。一回去,才知陛下在“信笔轩”邀众书僮比试,安置好狄酃,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就赶了过去。
狄轩见三弟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问袅袅发生了什么。
袅袅说了昨晚的事,狄轩责怪她不该乱跑。
袅袅也不作过多解释,绕过狄轩,倒了杯茶,喝完,又倒了一杯,用汤羹蘸着抹在狄酃嘴唇上些。狄轩见她不睬自己,有些恼火;又见她对三弟这么关怀,有些嫉妒,独自坐在桌前,闷闷喝茶。
正当时,任家兄妹一前一后也进来了。任馨儿一见狄酃,吓了个趔趄,脱口而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什么?”任冉惊讶,暗自思忖,酃弟的昏迷和狄艾的迟到难道和妹妹有关?
兄妹两的微语言、微表情翁袅袅都看在眼里,却只当不知道,端着脸盆出了门,良久打了水,坐在床前,给狄酃擦洗。
“他有自己的书僮,轮不到你作好人!”狄轩忍不住了,大声呵斥。
翁袅袅停顿了一下,继续擦。
“枫子,去给你家少爷擦洗。”狄轩知他奈何不了翁袅袅,转而指向狄酃的书僮。
枫子走过去,袅袅把毛巾递给他,又去帮着收拾东西。
“你有什么大可说出来呀!”狄轩是个直男,这种无声的反抗于他而言,简直是折磨。
“二少爷,我们何时返程?”翁袅袅抛了这样一句不痛不痒的话。狄轩总是拿捏不住她,是恼不对,喜也不对,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任冉看着这主仆二人,心生端倪,看来馨儿的担心也不是多余的,两人的婚事还是得趁早,便决定在狄伯父家住一段时日。
“水,水,要水水......”狄酃醒来。
翁袅袅喜出望外,连忙倒了茶递上去:“三少爷,您醒了,您醒了就好!”
狄酃抢过水,一股脑喝完。
“姐姐,姐姐你怎么穿成这样,陪我摘花花,好不好,摘下花花去画画!”他拉着翁袅袅的手,痴痴地看着她。
狄轩跑过去,掰开他的手,“三弟,他是狄艾,我是二哥!”
“呜呜呜...痛...”狄酃竟像个小孩子般哭起来,“你是坏银,弄疼了姐姐,弄疼了酃儿......”
“姐姐,姐姐......”狄酃委屈巴巴看向翁袅袅。
狄酃傻了。
翁袅袅推开狄轩,握着狄酃的手,她满心都是愧疚:“姐姐在这,姐姐在这。”
任馨儿和任冉大吃一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