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更差?
当这个想法诞生的时候,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样,终日困扰着我。
我被这个世界逼疯了,我已经被折磨够了。
最终我想好了。
这牌,我还就不打了!
我不想再被折磨了,我要死,这就是我反抗的方式。
这不是随口说说,我包里准备了一根绳子,完全可以承载体长180公分,体重60到70公斤的哺乳动物……
……
……
夜晚的城市并没有沉睡,仿佛才刚刚苏醒。
五彩的霓裳灯交相辉映,头顶有浮空车组成无形的航道,巨大的飞艇呼啸而过。
远处无数高楼上的大屏幕在播放着各种广告资讯,有家用机器人的打折广告、新款美食的介绍。
穷人们用歧视而羡慕的目光望去,那是他们一生也无法享受到的。
随着月亮升入中天,路上的行人却并没有减少,漆黑的胡同里堆满了垃圾。
周遭的这一切似乎与墨星雨毫无关系。
他背着包。
包里有一根绳子,一根很坚韧的绳子,可以承受一个人的体重。
没有人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或许明天所有人都会知道,又或许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
他熟练的拐进了一扇门,走过长长的回廊,掀开门帘,期间面无表情。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绚丽的灯光,又见被香烟熏的烟雾缭绕的大厅,穿着短裙的舞女在此之间被衬得格外妖娆。
灯红酒绿之间,是兴奋的酒鬼赌徒,即使不去看,他也明白里面是怎样的光景。
赌徒无非就两种,赢了得如同得志的猴子,叽叽喳喳喧闹个不停。
输了得如同失了魂的鹌鹑,愁着欠下的赌债,往生惶惶不可终日。
自然,还得有几个醉鬼作为陪衬,加上几个双眼无神的年轻人。
面前的桌面上还得有几颗花花绿绿的药丸,这是他们平日里难得的慰籍。
墨星雨的目光穿过人群,锁定在一个熟悉的身影上。
男人手里拖拽着一个酒瓶,靠在角落的沙发上,双目无神。
他驻足良久,最终转身离开,像是做最后的分别。
当然,墨星雨并不是特意过来看他的,只是顺路而已,毕竟万一墨涛在家的话,寻死也不方便。
走在路上,他还是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那个中年男人明显是刚从赌桌上下来,手上提着瓶酒,半会儿过去才发现手机在响。
“老子刚输了!少特么问我要钱!”
中年人看到来电信息,毫不客气的说。
墨星雨下意识拉远了手机,仿佛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那股烟酒气。
还没等墨星雨开口,他就已经挂掉了电话。
他波澜不惊,心中了然,墨涛今晚不会回来。
墨星雨很讨厌他的父亲,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他17岁正在读书,原本可以选择住在学校的宿舍,宿舍费也不贵。
但他有这样的父亲在,最终还是选择把这个钱省下来,以备不时之需,况且他父亲墨涛很少回家。
墨涛很少回家,但他一回家,一会把家里弄得鸡犬不宁。
发个酒疯碰碎个玻璃都是小事,墨星雨的母亲何如萱决定和他离婚。
父母离异之后,母亲抛弃了他,墨星雨只能跟着他的父亲。
此后的墨涛更加肆无忌惮,爷爷留给他的积蓄也被他赌的不剩什么。
墨星雨在读初中的时候,爷爷的旧病复发,不久后便病逝了。
至此,最后一个能管制墨涛的人也走了。
墨涛赌瘾成性,盯上了爷爷最后的家当。
若不是爷爷留给了墨星雨,他怕是连老城区爷爷最后的宅邸都要卖掉。
想到这里,墨星雨下意识抬头看了看星空。
城市里的霓裳灯格外耀眼,相比之下,星光就暗淡了许多。
但它们似乎并不气馁,自始至终,悬于天际,不为光芒所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