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魏笙晴后退一步进屋去看风久曦了。
“鸢姐姐她是不是,喜欢于归?”风久曦问的时候眼睛是木然的,没有一点神光。
“······”不知道事实会不会让这个女子崩溃,可是自己的沉默已经几乎相当于默认了。
“你有爱过一个人吗?”风久鸢问的语调平缓。
魏笙晴大脑空白了一瞬间,想起了红夏,想起了自己曾经过的世界的女主角,对她们,是爱吗?自己为自己能够破茧而出的能力而自鸣得意,但是情至深处,真的能够逃离吗?
自己自命申晴,说是深情,也不过是带张面具,真正的心,无处安放。
风久曦不说话了,“也许我曾经喜欢过鸢姐姐,但是,我发现那不是爱。如果能够选择的话,我愿意同风久家族一起死亡,也不愿意和鸢姐姐浪迹江湖。”
魏笙晴有些惊讶。
“我终于,要长大了。”她苦笑,苍白的脸上露出一种悲哀的色彩,这种方式的成长,谁又愿意呢?
即使过去了近一年,甚至不久前还发生了那么大的一场血案,但是江湖依旧太平,那个街角的烙饼铺子生意反而越来越红火。
转过那个街角,女孩轻车熟路地往家里走,却不期然的看到了站在家门口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女子。
那个人还是穿着书生服,不过显然是新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书生装和那把长刀不是很配的好不好?
女孩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申晴姐姐。”
魏笙晴注意到了女孩,见她激动地跑过来,不由得摸了摸她的头,“长高了。”
离开之前魏笙晴买下了一个小院子,并且留下了一大笔钱财,托在边关遇到的那只队伍的小首领照顾一下女孩。
小首领最开始并不愿意,直到魏笙晴给了他一个人的信息。
那个人是小首领的母亲,当朝皇太后。
风久家族的覆灭是有多少原因来自朝廷呢?朝廷是绝对不允许九州鼎这种东西流传到武林中的。
密密麻麻的一张大网让魏笙晴有些疲惫,甚至就连另一个猎杀者的身份都还不知道。
如果不是任务的缘故,她几乎以为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人了。很可惜,她只是一个猎杀者,一个过客。
带着三个人来到这个住所,算作是暂时找到了一个落脚地点。
一路上四人就发现不间断地有人在跟踪,甩掉一个又来一个,这样迟早会爆发战斗。而魏笙晴一想到自己已经暴露就不可遏制地担忧起女孩来,她让女孩早早摆脱了灾痛,但是也带来了新的危险,世间的因果循环还真的是不好说。
“你这次回来,还会走吗?”女孩看到院子里的三个人,顿时仰起脸问魏笙晴。
“会。”看着那双眼睛突然黯淡下去,魏笙晴笑了笑,“所以才把你带走啊。”
即使知道带着一个小孩摆脱追踪会更加困难,但是四个人都没有一丝意见。
地宫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风久鸢急切地想要搞清楚,但是却只能狼狈地逃窜。
魏笙晴是个散人,风久鸢和风久曦都是被明确通缉的,那么最不方便的就是桃于归了。
她是桃家的大小姐,和几人混在一起,外人会怎么看待桃家,会不会是“败类”的同党?这个尴尬的时间点上桃于归必须做出选择。
“你走吧。”风久鸢冷漠地对她说,“你虽然是我的朋友,但是你也是桃家的大小姐,谁知道覆灭······覆灭我风久家的势力中有没有你桃家?下一次相见很可能是拔剑真正打一场的时候了。”
桃于归抿唇,“这一年来每次比武你都处处忍让我,我若是真的对上你只有死路一条,那到不如现在就自尽,少了苦楚。”
桃于归性子烈,风久鸢只觉得泪意上涌,这段时间流的泪比原来的生命中流的泪加在一起还多。
“你何必?”
“收了我的萧,你就逃不掉。”桃于归抱住风久鸢,她紧紧握住风久鸢的衣裳,初见时的白衣女子此时已经多了几分沧桑,但是君子的气息却丝毫未变。
“······”风久鸢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
第二天,桃于归立在一处高楼之上,红衣艳烈,长发飞舞,一如那日恣肆斗剑的风采。
“我桃于归,自愿脱离桃家,自此山高路长,所行之路,所做之事,皆与桃家无关!”
风久鸢在小院中刚好能够看到桃于归,听到桃于归运足了功力的声音,她把手中的剑握的紧紧的,双目迸射出凌厉。
“夫复何求?即使是万丈深渊,我也敢闯一闯!”
魏笙晴则是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小巷,一个儒雅的书生摇头晃脑地吟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诶,宜其室家?哈哈。”
“安北林,”魏笙晴解下一块玉佩,“浮生诀在这里,你要永远闭嘴。”
“成成成,我永远也不会说桃于归被利用导致······”安北林拖着调子说了一半,接触到魏笙晴皱起的眉头,顿时笑了起来,“放心吧,我可是很靠谱的。收了报酬,就绝不会说出去。”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家真对不起给桃于归起名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