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赶到医务室的时候,手上的血已经有些干了,她忍着疼让医生帮她上药。
“同学,你这是刀伤吧?”
医生一边涂药一边问,他看林梓的眼神有些奇怪:“怎么弄的?”
林梓疼得嘶了一声,她额头冒着冷汗,颤声答:“自己不小心划到的。”
一看就没有说实话。
这得是怎么“不小心”才能划出这么深的痕迹的?
医生低眉不语,只是将这件事记了下来,回头报给学校。
伤口处理好后,医生让林梓填表:“把班级名字填上去,我拿去帮你请假。”
伤的这么重,再上课伤口怕是会裂开。
林梓用力摇头:“不用请假了,我可以继续上课的。”
她目光有几分怯弱,似乎在畏惧什么。
“同学,医生让你回去休息就回去吧。”
略微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梓身形一僵。
阮年眸光微转,轻轻侧头:“你的伤……有些严重。”
医生正是如此想的,他冷淡的推了推银丝眼镜,将文件推到林梓面前:“你不签也没关系,我可以去跟你班主任说。”
林梓心脏一跳,她迟疑着拿起钢笔,足足看了有一分钟,这才签上自己的大名。
…
离开医务室后,阮年和林梓并肩走在操场附近。
谁都没有说话。
许是心事重重,又或许是有些尴尬,林梓没敢看阮年。
她手臂上缠着白色纱布,外围隐隐泛着些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的。
花雕:“爸爸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管这闲事,好不容易小可怜对你信任了点,又被你自己作没了。”
花雕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阮年差点把手上的保温杯打翻,他赶忙抓紧杯身,微微张大了双眸:“……怎么了?”
他看起来有些茫然。
以及不知所措。
花雕要被阮年给气死了:“你要和程言呆一起就一直呆一起,别突然走到一半就丢下人家自己走了。”
还特么没一点反应。
程言当时的表情很明显是不高兴了。
阮年有些不是很理解,他歪了歪头,语气温软:“小可怜没那么小气吧,雕雕是不是你多想了啊。”
花雕:“爸爸不跟你扯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接着不管阮年怎么哄他,他都不说话了。
抿了抿唇,阮年心情失落的将保温杯递给林梓,一双如星的眸此刻仿佛暗淡了下来:“林梓同学,我就送你到这里了,回家注意安全。”
林梓敏锐的察觉到了少年突然低落下来的情绪,她顿了下,接过保温杯:“谢谢你。”
就如花雕所说的那样,程言一连几天都刻意避着阮年,哪怕遇上了也是一副“我和你不熟”的模样。
阮年放了学,坐在程言的必经之处等他过来。
“我不理解。”
阮年神色苦恼:“为什么小可怜这也会生气。”
花雕这几天早就气消了,然而听了阮年这话,他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年年你感同身受一下,如果一直粘着你的朋友因为一件小事,突然自己走了,你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