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灯?”
雁回转了转视线,低头盯着少年手中的蜡烛。
刚才少年神神秘秘地把他拉出来,说要给他看一个东西。
看来就是眼前这个了。
“对。”阮年晃了晃手上的蜡烛,笑容甜甜,“在我们那有个传说,我制花灯,你点蜡烛,许的愿望就会特别灵。”
雁回不是很信这个。
但为了让少年高兴,他还是装作一脸有趣:“点亮就行了吗?”
蜡烛被他拿了过来。
阮年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点亮以后,荷花灯顺着河流飘向远方,会有神明替你完成愿望的。”
雁回眉目清冷。
对于他口中的神明,不予置否。
蜡烛亮起一道昏黄的烛光,阮年将它安在荷花里,然后拿出准备好的纸笔,递给雁回。
软声解释:“笔和纸都是特制的,你写上去的愿望,会在半刻钟内自动消散,就算荷花灯被人碰巧捡到了,他们也不知道你写了什么。”
雁回想也不想,在纸上落下几个字。
他低头时,耳侧发丝微垂,荷花灯上的蜡烛潋滟摇晃,在湖面上倒映出一片光芒,暖光打在侧脸上,描摹出细致的眉目,长睫卷翘,那双漆黑的眸子染上点点星光。
阮年看得有点入迷。
却没想到雁回忽然抬头。
那昏黄的微光照映在二人身上,有种岁月静好般的美好。
阮年赶忙回过神来,捂着双眼:“我没有偷看。”
雁回似乎笑了一声。
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嗓音是对着少年才有的温和:“你偷看也没事。”
阮年感觉自己脸颊有点热,他站起来蹦哒一下,目光乱转:“写好了吗?”
雁回将纸折叠起来,递给少年:“好了。”
阮年接过纸笔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指尖,下意识看了眼,节节分明,温润如玉。
他捧着花灯将纸张镶在里面,然后顺着河流一推,将它推了出去。
想到刚才指尖的触感,眸子微漾。
他想,他真是太喜欢这个小可怜了。
太太太太太喜欢了。
两人回去的时候,遇到了迷路的南宫逸。
几乎是瞬间,雁回就沉了脸色。
南宫逸没来过清月峰,准确来说,是昆仑派的所有人都没来过这个地方。
他进来后首先是乱跑了一通,才想起来自己不认得路,一路摸索来到了这个地方,想着少年应该在屋子里吧。
“这地方是清月峰,你怎么上来的?”
问这话的是雁回,他盯着南宫逸,周遭的气息都清冽下来,很明显不待见这个徒弟的前任夫君。
南宫逸对上雁回还是有点犯怵的。
毕竟雁回仙尊是大陆第一高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气场不是旁人能比拟的。
他硬着头皮道:“阵法自己坏了,我来找我的王……楚然,我有点事想问问他。”
谁都知道他那下意识的停顿是想称呼什么。
雁回的目光阴沉得吓人,像是要将他一刀一刀折磨死。
开口是令人瑟缩的阴凉:“阵法坏了?这么多年没坏,偏偏你来了它就坏了?”
南宫逸面色僵硬,不敢告诉他黑衣人的存在:“我……我的修为也破不开阵法啊。”
所以只有阵法坏了这一个可能。
雁回冷笑。
“楚然……”南宫逸不敢再看雁回,将注意力全心放在阮年身上,“我们谈谈好吗?”
阮年歪了歪头:“你想跟我谈什么?”
“谈……”南宫逸顿了一下,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雁回。
雁回差点炸了。
还是阮年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安抚了一下,小声说:“师父,我跟他聊一会儿,你先回去吧。”
雁回板着脸:“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阮年怕南宫逸说的话让雁回生气,他迟疑了几秒,踮起脚尖凑到雁回耳边说了些什么。
雁回的神色这才好了一点。
只是还有点酸,他看了南宫逸一眼:“谈完早点回来,我等你。”
两人的举止是那么的熟稔,熟稔得让南宫逸有点醋。
他决定要跟楚然提提这件事。
等雁回走了以后,他这才走到少年身边,皱着眉头:“你是不是跟你这个师父走得太近了?你没有灵根,他也教不了你法术……”
南宫逸这么一想,脑补就停不下来。
是啊,雁回为什么会收楚然当徒弟?
他一个仙尊,巴结的人千千万,不至于在一个没有灵根的人身上下功夫吧?
“我们走得近不近,和你没有关系。”阮年平和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抬起眸子看他,“你刚刚说谈谈,是想谈什么?”
南宫逸被阮年前一句话弄得有点不高兴,却找不到反驳的点。
他们现在已经和离了,他确实管不着楚然。
光是想到这件事,南宫逸就有点无法控制的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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