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眉顺眼地说:“奴才不知,子卿公子没说他去哪。”
“……”
灵子卿的病半月发作一次,算算时间也就这几天了。
在宫中发病肯定会被人察觉,灵子卿的重疾除了七杀教上层的人以及为数不多和原身关系好的人知道外,就没别人知道了,否则肯定会有人借此做文章。
向洛带着阮年去到他这几天落脚的地方,是个四合院,院子中间还有一棵极大的柳树,树枝随着风的波动摇曳。
地上是太阳剪下的斑驳树影。
“教主,附近全是我们七杀教的人,您不用担心会出意外。”
阮年已经感觉到有些不舒服了,他拍了拍胸口,微抿唇,问向洛:“除了要容长封的心头血外,还有别的方法可以治疗我的重疾吗?”
向洛愣了一下。
听到他问这个问题,有些担忧道:“教主,是计划出什么意外了吗?别的办法倒也有,只是难度比要容长封的心头血这一点还要难。”
阮年眸子一亮:“什么办法?”
向洛:“……您听说过谭龙山吗?传闻谭龙山压制着一条穷凶极恶的龙,百年前曾为祸世间的那种,后被修真大能镇压在谭龙山下,谭龙的心头血也可治疗重疾……只是一个是人,一个是穷凶极恶的龙,教主,咱能不作死吗?”
向洛怕阮年弃了容长封这条捷径,反而去找那什么谭龙。
比起容长封来,谭龙更让人害怕好么!
怕什么来什么,阮年当即道:“改天我们就去一趟谭龙山!”
“……”教主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
向洛无法理解阮年,他一直在耳边唠叨,直到到了晚上,月圆之夜时,向洛的脸色蓦然间变了:“教主,这里不是七杀教,没有可缓解疼痛的阵法,您赶紧回屋,我去喊别的七杀教弟子过来护法。”
圆月在天上缓慢变成血红色。
皇宫内。
寝殿里亮着一盏烛火,火光摇曳,容长封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走到窗户旁看了眼外面天上的明月。
血红之夜。
上午的那名小奴才低眉顺眼的走了进来,他的嗓音轻轻:“陛下,时辰不早了,该就寝了。”
小奴才的声音就像是在平静无波的水里扔下一块石头,瞬间激起了容长封掩藏的暴虐欲,他猛地看了过去,那张苍白俊美的脸上一片阴沉之色。
半边侧脸对着窗外,天空上的血月照进来一片残色,光影倒映在他身上,使他看起来就像是从尸山血雨中走出来的撒旦。
“谁准许你进来的?”
小奴才被对方这气势吓得心脏砰砰跳,脸色都白了,但他还是装作一脸无畏的样子,忍着发抖抬头与容长封对视:“陛下,是子卿公子离开时,让我服侍您的……”
“砰——”
“哗啦——”
一片带有杀气的刀片从小奴才脸颊旁擦过,划裂了他那张清秀白皙的面容,手忙脚乱地跪下后,小奴才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陛下!真的是子卿公子让我服侍您的!您若是不想,奴才用嘴也行……”
小奴才被猛地踹翻在地,他满脸惊惧地捂着胸口,以仰望的姿态往上看去。
容长封举着一把长剑对着他,漆黑的眸子是毫不掩饰的阴戾,他的声音不大,落在小奴才耳边却显得格外清晰:“说实话,灵子卿到底去哪了。”
长剑近在咫尺,小奴才也不敢卖弄小心机了,他一动不敢动,露出一个要哭的表情:“奴才真的不知道。”
长剑近了一点,这寒冷的剑身划过小奴才的眼底,一股寒意直奔脑门,小奴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改口:“虽然我不知道子卿公子去了哪里,但是他离开之前让我告诉您不用担心,他明天就回来了。”
容长封凝视了他一会儿,小奴才浑身僵硬,他看着陛下缓慢收回了剑,刚放松那么一秒钟,长剑忽然插入了他的心口。
小奴才瞬间瞪大了眼睛,喊得十分凄厉:“陛下——”
容长封走了过去,慢条斯理地在小奴才未彻底死亡之前抽出长剑,小奴才浑身没了力气,只看着陛下将长剑悬在他的脸上。一滴一滴温热的血液掉落到小奴才脸上,小奴才觉得浑身发冷。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竟惹得陛下这般对他!
“你真恶心。”容长封轻声说,那双漆黑的眸子冷得让人发颤,“跟在子卿身边,那就是污了他的眼。”
小奴才忽然睁大眸子,想发出声音,却只能张大嘴巴发出气音,容长封猛地拔出剑,鲜血溅到地上,他低头看着已经气绝身亡的小太监,漫不经心的道:“把他给我收拾了。”
黑衣暗卫动作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