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去选择可以100%成功杀掉的其他人,我想……这是通常情况下狼人的想法吧?
“有,许谚许诗两人,一个是灵媒师,一个有可能是平或狼人……”
“不,你错了。”说至此处时,许诗声音犹凉地打断她,“另一个只能是狼人。如果我是平冒充的灵媒师,在明知道对方是真灵媒,并指认许谐为狼人的情况下,没理由硬说许谐是平;同理,在真灵媒指认许谐为平的情况下,我这平民也没理由硬说他是狼人。所以,我许谚两个人里,一个是灵媒师,另一个必定是狼人。”
病弱女孩有些恍然又有些羞惭地低下头,苍白的脸上浮起一层不太健康的潮红,顿了顿才又继续往下说:“这样的话,如果两个人里有一个被杀死,那另一个肯定就是狼人了。所以,为了不暴露自己,这个狼人应该不到最后不会杀掉灵媒师,也就是说,许诗许谚还能在下一轮的杀人环节里活下来。
“那么……那么下一轮的杀人环节,最危险的就是守护者那对伴侣了吧?如果许译许谈两人中的一个是普通平民,狼人在剩下的毫无保障的三人中不论选择谁来杀害,平民阵营的损失都是极大的……
“如果选中了伴侣之一,那我们一下子失去两个同伴,而且狼人到时就会知道谁是守护者。如果狼人杀掉了守护者,那么下一次他们肯定会选择先知来杀……如果变成了这样,我们要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办?”
女孩儿害怕得浑身颤抖起来,助又畏惧地望向众人。
那名瘦骨嶙峋的男人烦躁地狠狠抓自己的头发,突然重重一捶桌面,指向许诗许谚:“既然你们两个人里肯定有一个是狼人,那下一轮投票的时候就从你们俩中选一个投好了!反正有50%的可能会票死狼人,总比从我们剩下的这么人中找出一个狼人的机率要高吧!”
“你要想清楚,”许谚冷冷盯着瘦子男,“如果票出去的那个是灵媒师怎么办?后头查验票死者身份的时候,岂不都是那个狼人说的算了?”
“那我们再下一次投票的时候把剩下的这个灵媒也票出去,反正至少能杀死一个狼人!”瘦子男阴狠地道。
“你说的是人话吗?”一直从容不迫,似乎尽在掌握的许谚,在遇到不讲理的人时,也没有办法淡定,秀才遇到兵,只有被乱刀砍死的份儿。
“在这种游戏里讲人性,你可真天真。”说话的是那个黑皮肤男人,语气里满是嘲讽,看样子他也赞成瘦子男的提议,“有时候生存人性是挂不上钩的。”
“没有人性活的人,还算人么?”许诗看他。
“有意思,”黑皮男有些神经质地笑起来,“那你投票别人去死的时候,人性在吗?时你算不算人?”
许诗没有说话。
“没错,你有女儿要救,你可以为此不个人,老实说,我理解你,”黑皮男撑桌面站起来,“但咱们这些签了契约的人,谁又他妈的不是为了一个可以不顾一切的理由才进来的!
“我兄弟,为了救一个在他妈的马路上玩球的熊孩子,让车撞成了植物人,家里孩子有爸跟没爸一样,被学校的小孩子霸凌,两个月前自杀了。
“他爸妈让他媳妇改嫁别耽误了,他媳妇不肯,如今孩子没了,他媳妇疯了,老太太天天哭,把眼哭瞎了。
“被他救了的熊孩子家,赔了一笔钱后声称家里没钱就躲起来了。
“那笔钱只够给他做一次手术的,后头大大小小好几次手术,各种并发症抢救治疗,维持生命的药和仪器,长期住院的住院费护理费,都是他自己爸妈倾家荡产我们几个兄弟凑钱往里填的。
“更他妈可笑的是,这事儿不知让谁给捅到网上去了,熊孩子那家人跳出来颠倒黑白,说是我兄弟家讹上了他家,让他家填底洞一样往里填钱,各种卖惨造谣,把自己说成是被道德绑架的可怜老实人,把我兄弟爸妈说成是吸血水蛭,快把他家吸干了。
“网上一群人开始恶毒咒骂,我们辟谣要么没人信,要么揣着手‘等反转’,喷子们喷得更厉害。没等我们几个兄弟准备妥相关资料,走正规途径那家打官司,老爷子就意外知道了网上的骂声,直接气出了脑溢血,后头人是抢救来了,可活下去的欲望没有了。
“呵,我兄弟,他救了别人的孩子,却让自己的孩子被人欺负得失去了生命,落个家破人亡。他是人性光辉了,可这光辉的代价也太他妈大了!
“走正途打官司有什么用?人成植物人了,家人死的死疯的疯残的残,这一切能挽回吗?老两口现在也不想活了,商量着要给我兄弟拔管儿然后自杀。
“我签这个契约,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回到我兄弟救人的那一天,如果这个愿望真的能实现,我一定要拦住我兄弟,然后让那个熊孩子——去——死!我去他妈的人性!
“所以我告诉你们,在我这儿,命比什么都重要,人性是最不能信的东西,为了命,我可以完全不要人性!
“所以你们也别指望我跟你们讲什么人性,我也不需要你们跟我讲人性,我在这儿的目的只有一个:活着到最后,完成任务,拿到筹币。
“下一轮投票,我会在你们两个灵媒师中间选一个来投。”
黑皮男许谅说完,狠狠抹了把脸,转身离开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