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言论再次引起了几人的强烈讨论:“绳子?what?为什么是绳子?舞台的开关怎么会是绳子?”
“那是拉开舞台幕布用的必备开关, 应该是人工操作拉绳的那种,上面有轨道和滑轮装置。”青岫稍微停了一下,才继续说, “所以我听到的类似齿轮滑轮的声音并非错觉, 那是这个舞台幕布拉动产生的声响, 是整个舞台的开关。当拉动幕布拉绳,幕布完全合上的时候,这出戏, 就结束了。”
《戏魇》, 第一幕,就结束了。
“当然,以上也仅仅是我的猜测。”
大家全都被这个说法震惊了, 一个舞台的开关,一幕戏的开始和结束, 如果想要自由控制的, 那就是舞台的大幕啊!虽然刚才经历的舞台不见得有观众,但舞台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了让更多人看到台上的表演吗?不就是观众吗?
一旦拉上了大幕,观众就看不到舞台了, 戏可不就结束了么。
虽然这些都是青岫的猜测,但此刻却没有一个人对此表示怀疑, 为青岫有理有据,足以服众。
一个声音响起来,是一个人在慢慢鼓掌。
也不知道是谁。
枫叶的声音在掌声中响起:“我想不明白,如果银杏没有找到合上幕布的绳子, 那出破戏是不是就永远也演不完了?就算是咱们选对了贡品,那后头咱们是不是还得在那个舞台上接着往下演?”
“答案是个未知。”对于无法预测的是,青岫也难以回答。
桃叶却说道:“枫叶, 照你这么说,银杏倒像是帮了我们似的!他明明已经留意到那个声音,并且都开始巡山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枫叶说:“可能是怕被剥夺了语权?”
桃叶不置可否:“那么关键的事情用手势比划也可以,只要告诉在场一两个聪明的人,大家很快就会明白的!退一万步说,在最后关头,他完全可以告诉他的搭档薄荷,只要推推他让他看,然后两个人就可以一起抓住假藤条离开!他却眼睁睁看着薄荷被恐怖的黑兔子拉进了黑棺材!”
枫叶:“说不定他就是在薄荷被拉进棺材之后才找到了那个绳子吧……好像也不是那样的?我也替他圆不回来了……”
这时鹅掌楸的声音响起来:“结契者形形色色,尤其是经历过很多世界的结契者,他们已经看透了幻境中的尔虞我诈、世态炎凉,所以不会轻易与人结盟。”
“也不愿轻易帮助一些他们认为不值得的人。”三叶草接下去说道。
“不会吧,我觉得这一个舞台剧演下来,大家都处得跟兄弟姐妹似的,我要是找到那根绳子,我肯定和大伙讲!又不是限定只能一个人出去。”枫叶依然不解。
桃叶发出了笑声,但这笑声充满善意:“枫叶,你很可爱。我也决定了,在第二幕戏里我一旦发现了关键线索,也会全部和大家分享!另外,特别感谢刚才睡莲和胡杨的无保留分析,要不是你们刚才的,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呢!”
紧接着大家伙也信誓旦旦地说了一番相互鼓舞的,胡杨也跟着寒暄了一句,睡莲的最少,只说了个“嗯”。
青岫真的不太擅长这种表态。
“要是可以的,咱们留下个地址,出去了我去找你们……”枫叶的戛然而止。
在这片黑暗里,枫叶后来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怎么回事?”桃叶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枫叶说了么不该说的被屏蔽了?”
“其实他也没说么啊,毕竟掷骰子的点数也不是咱们能决定的,以后想进入同一个世界也难。”三叶草认为刚才已经说出了很多关键的事情,如果要被屏蔽,也不可能是现在,“所以我们一定要把注意力放到下一场……”
三叶草也发不出声音了。
“天啊,怎么会这么可怕?你们都还在吗?”桃叶盯着黑墙上属于结契者的的六片铜叶子,那些叶子的样子和位置都没有发生变化,但为什么三叶草和枫叶都被夺去了声音呢?
“我还在这儿。”鹅掌楸回答。
“还在。”胡杨回答。
“在。”睡莲回答。
“可是那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因为说了不该说的吗?为什么……”桃叶的声音也熄灭了。
这种停止特别突然,这和刚才舞台上青岫被剥夺声音的情形不大一样,那时候青岫是哑了嗓子说不出话的效果。
现在大家本身就看不到彼此,只能靠声音来传递信息。枫叶、三叶草和桃叶,他们的声音就那样凭空消失了,感觉三个人似乎也已经不在这里了。
鹅掌楸的声音小心翼翼:“你们说,他们三个还在现场吗?”
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恐怕只有“他们三个”清楚真的答案。
胡杨和青岫都没有吭声。
鹅掌楸的声音颤抖起来:“你、你们两个还在吗?”
“在。”两个人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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