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端正自己,是想出画个面具防止被神灵看到,这个出发点本来就是错的!”
长根急得直磕头,低声急道:“爹啊,可不敢这么讲啊。”
一旁的展翼和青岫也都听明白了,青岫又想起那些枣花馒头贡品,难怪被制作成青草的样子,且又美其名曰神仙草,原来是要供奉给牛神的。
“爹,您就扮上吧!您就当是陪大家玩还不行吗?英英姐每次都能说准!今儿晚上还得走一个!”凤花也磕起头来。
他们口中的英英姐应该是这个村子里的神婆。
“到了这个日子,全村的男女少都会化妆吗?”展翼想起在田间遇到的那几个农妇,她们当时的样子轻轻松松,完全看不出紧张。
长根解释说:“我们这些年轻壮的还好说,毕竟被牛神带走的都是些年老体弱者,我爹年纪也不小了,我们是担心他人家……”
凤花看看展翼和青岫,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冲着两人磕起头来:“两位客人,你们就劝劝我爹吧!”
青岫实在不擅应付这样的场面,急忙将身子转到一边。
展翼见这小两口十分固执,也没再多说,是打开屋门走到院子里,只听到院子里有开车门的声音,很快展翼就回屋,手里拿着加油时赠送的那一盒面膜。
“村长大叔,咱也别让儿女太操心,长夜漫漫,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咱们敷个面膜美个容!”展翼笑着开始拆面膜盒子。
凤花听了也笑着点头:“这也算这也算!谢谢大哥的好点子!”
……
第二日清晨,村长起床,也不知是面膜真起了作用还是心理作用,感觉脸部皮肤似乎光滑细嫩了一些……
村长接到了电话,说是村西头的一位孤寡太太昨晚上心脏病犯了,也去了。
村长去这两户人家吊唁之后,天还尚早,便带着展翼和青岫去看村子里的壁画。
“牛神祠”是三间高大的石垒房屋,周围设立铁栏杆,据说是被作为古建筑保护起来了。
在保护栏的外面还是摆满了贡品烧纸等等,显然是这几天刚刚烧过纸。
“虽然上头三令五申,人们还是年年烧。”村长叹了口气,“加保护栏之后,人们就在栏杆外面烧。”
青岫看看旁边立的石碑,这座“牛神祠”距今已有九百多年了。
壁画就在“牛神祠”里面。
村长用钥匙打开保护用的铁栅栏:“二位尽量不用手碰,我私自给你们开门的事也别对外讲。”
“哎,放心吧大叔,我们就只拍照!”展翼答应着,又问道,“我还想打听一句,之前有没有我们的同行来咱们村拍壁画?”
“反正我当村长这几年没听说,也有从城市里来这边玩儿的人,像你们这样专业背着相机来摄影的没见。”村长说。
“牛神祠”的门被轻轻推开,外面的光线正好打在神像上,那是一座人身牛首的石头神像,五只牛首排列在人身之上,雕工惟妙惟肖。
壁画就画在墙壁上,保存较为完好。
很快青岫就从壁画上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比普通人要矮上两个头,穿一件深色的大袍子,面孔长在胸前,画着浓浓的白妆。
几乎每幅壁画上都会出现这个人。
听了青岫的询问,村长解释说:“这就是我们村历代的巫,虽然我不赞成他们搞迷信,这世上有些事儿就是说不清,就是怪。我们村的巫就是这样,占卜特别准,且一代一代地就这么传下来了。”
“怎么传下来的?他们是同一宗族吗?”青岫认为这些巫的样子可能是某种遗传的疾病。
“不是同一族,每一代的巫活的岁数都挺大,基本都是90岁靠上,还有活到120岁的。他们终身不婚,长得和咱们普通人也不太一样,有的是生来残疾,也有的是生下来正常长到个几岁就突然得什么病,落下残疾,然后就慢慢无师自通会占卜。这些人有男有女,并不同宗,也不授艺。那种传承就像是在咱们看不见的什么世界里进行的……越扯越远,不提。”村长站在一旁不再吭声,看着展翼在那里拍照。
展翼拍完照片,又仔细看看那个奇怪的巫师形象:“大叔,照您这么说,咱们村里现在就有个占卜特别灵的巫师?”
“对,就是英英姐。”村长道出了巫的字。
青岫实在不明白,昨晚那个英英姐来院子里做什么?
“英英姐?那就是神婆。”展翼道。
村长却摇摇头:“英英姐本为男身,天生背后有罗锅,是从得神通后,就令大家称他为英英姐,从此也换了女人打扮。大家这么叫惯了,把他的真都忘。”
“英英姐多大年纪?”
“反正比我岁数大,”村长怎么也有四十大几岁,他看看展翼,“你们要是感兴趣,我就带你们去他那儿一趟,很多外地来的人都专程来找英英姐占卜。”
“不咱们去瞧瞧?难得来一趟。”展翼看看青岫。
青岫也正有此意,便点了点头。
村长犹豫一下又说道:“历代的巫都有个毛病,精神上都不太正常。这个英英姐也是,时不常的就犯了病,你们也别怕,不是武疯子,就是……犯花痴。”
“……”展翼愣了一下,“天才可能都和凡人不太一样。”
“他这个花痴病让人怪臊的,一看见好看的小伙子就走不动道……不你们也别怕,他也不敢把你们怎么样,我们这儿是讲法的!”村长一路给大家普及的法律知识,一路带着两人向村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