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之湄一下子停住了笔。
竟然是朱之涴?
片刻的茫然之后,朱之湄又一下子兴奋起来。
她喜滋滋地让琥珀去请顾景舒:“快去把王爷叫来!”
白纸黑字顾景舒都视而不见,那这回就叫顾景舒自己听自己看。
顾景舒很快去而复返,这回他竟然还带着一个匣子。
“喏,这个给你。”
他把红匣子拍在桌子上,又朝着朱之湄伸出了手,道:“这匣子里是曲园的地契,曲园虽小,要卖出去,一万两银子可买不下来,一座园子换本王一条命,应该值得了吧?”
朱之湄打开红匣子一看,果然见里头是薄薄的一张地契,她仔细瞧了瞧没问题,才心满意足地将那张太医写的东西递给了顾景舒。
顾景舒接过来看了一眼,立马撕了个粉碎,转身就走。
朱之湄赶紧叫住他:“王爷这就走了?”
顾景舒冷声道:“不走做什么?你特地叫个丫鬟去喊本王,难道不就是惦记着这一万两银子?现在你目的已经得逞,就不要来烦本王了。”
朱之湄很是嫌弃地道:“王爷也太小气了,我都没把这一万两银子放在心上,王爷却还时时刻刻地惦记着,唉,这做男人啊,就要胸襟宽阔一些。”
顾景舒额前青筋暴涨,吸了一口又一口长气,才忍住想要打死朱之湄的冲动。
“王爷坐下来喝口茶。”
朱之湄却很是殷勤地招呼着顾景舒:“我叫王爷来,是想请王爷看一出大戏,我一个人欣赏太无聊了,王爷一块看戏才精彩。”
说罢就又问了那周婆子一句:“周嬷嬷刚才说,是谁指使你给我二娘下毒来着?”
周婆子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顾景舒,硬着头皮道:“回王妃,是、是家中的大姑娘指使婢子给二娘子下毒的……”
“你说什么?”
顾景舒一个箭步蹿到了周婆子跟前,一脚踹在了周婆子的肩膀上。
“你个狗东西,竟然敢污蔑涴儿!你也配!”
周婆子惨叫一声,爬起来捂着肩膀就往后退,一边退一边哭道:“此事千真万确啊!是大姑娘和大太太叫婢子给二娘子下毒,好叫二娘子生不出孩子来!婢子若有半句谎言,就叫婢子不得好死!”
朱之湄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你说这里头还有大伯母的份儿?”
周婆子点点头道:“大太太娘家侄女前年就接进盛京了,被大太太养在京郊的庄子上,因为年纪小,准备养上两年就送给伯爷,大太太说,等那姑娘生下小公子,武进伯府就是大房的了。”
朱之湄面如寒霜,手中的毛笔都被她给折断了。
真是好一对奸诈的母女!
这些年武进伯府真是白养她们娘儿俩了,她们吃着碗里的,还要想着锅里的,竟然会使出这样的毒辣计谋来害人!
她若不惩治她们,就不是朱之湄!
“敏姑!”
朱之湄拍案而起,厉声道:“走,去报官!”
“且慢!”
顾景舒横在门前,上上下下打量着朱之湄,冷笑道:“这是你想出来的阴谋诡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