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舒倏然看过来,眼神血红血红的,吓了朱之湄一大跳。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将太医都叫走的。”
顾景舒恨声道:“你都知道那雪昭仪是个什么德行了?下回你还要帮着隋大郎吗?”
“我只是看隋姑娘可怜罢了。”
两个人眼看着又要争执起来,张贵妃赶紧扶额叹息道:“你们这对冤家,可别在本宫跟前吵了,本宫被你们吵得脑仁疼。”
顾景舒急得半跪在榻上,扶着张贵妃的膝盖,道:“母妃且忍耐忍耐,儿子去外头给母妃寻良医。”
张贵妃笑着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宫里头的太医都治不好我这个病,外头的良医又能有什么妙招不成?你就别多事了,宫里头最近正争得厉害呢。”
顾景舒紧紧抿了双唇,淡淡地道:“母妃放心便是,不管他们二人怎么争,儿子不会去争的,儿子现在已经娶妻开府,过几年领着王妃去封地,就将母妃和小山都接过去,不叫母妃再在宫中受气。”
张贵妃欣慰地点点头,叫宫女捧了个匣子出来。
“小山去了一趟你们家,回来说你们俩没钱了,过些日子秦王大婚,这份大礼一定要办得体面,又是年节下,你是王爷,总要有个应酬往来,身边多些银子,好趁手。”
她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将匣子交给了顾景舒,见朱之湄眼睛一直盯着匣子瞧,笑着把腕子上的羊脂玉桌子褪下来,套在了朱之湄的手腕上。
“我听说,你家有个能干的二娘子,一直把你当成娇客来养,你也不知道管家的辛苦,这钱还是先交给景舒,你再学几年管家,就能出息了。”
朱之湄知道张贵妃不想把体己给儿媳妇,她也不去争,她有这一对羊脂玉镯子就很好了。
想起张贵妃头疼,朱之湄就主动要给张贵妃按头,也叫她松快松快。
张贵妃自然乐得叫儿媳妇动手,谁料被朱之湄捏着捏着,她不仅不头疼,竟然还渐渐地睡了过去。
宫婢看着稀奇,轻声问朱之湄,想跟朱之湄学这一套手法。
朱之湄笑道:“那你可得看仔细了,而且每日都要按照我教给你的手法去练习,练得次数多了,才能渐渐地上手。”
宫婢依言听了,都围着看朱之湄是如何给张贵妃按摩的。
朱之湄乐得高兴,还一边给宫婢们讲起了穴道。
足足按了半个多时辰,朱之湄才甩着胳膊,轻声道:“贵妃娘娘是忧虑过多,夜里也睡不安稳,才导致得头疼,这样吧,我写几个食疗方子,你们照着房子做汤水给贵妃吃用,每日再给贵妃按摩,我估计贵妃娘娘的头疼还能缓解一二。”
说罢,竟然真的在纸上写了几个方子,交给张贵妃的宫婢。
从白露宫中出来,顾景舒的脸色就好看了许多,对着朱之湄虽然仍旧没有笑容,却温和多了。
“本王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做什么食疗汤水?”
朱之湄甩着膀子哼道:“你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呢……”
这说着话,前方忽然传来了一声极其凄厉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