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道,对于这样的皇上他真的很寒心,为了他的皇权利益,所以就要不顾他女儿的性命吗?
“爹,我没事的,不是还有几天时间吗?我轻功那么好,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的。”杨雨薇笑着说道,虽然她心里恨死了把她当棋子的皇上,可是这就是处于皇权时代的悲哀,皇上想让一个人去死,那个人就不能活着。
太后就算嘴上说着再喜欢她,在她能够为周国换取利益的时候,就站在旁边沉默不已,也不会替她劝皇上两句,不会想过她在比试过程中会不会丢掉了性命,会不会受伤,会不会疼痛?那时候的她或许只是一只爪牙而已。
一直到寿宴结束的时候,杨雨薇都没有再说话,只是不停地将茶水往嘴里灌。
宴会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才散去,朝中文武百官纷纷带着家眷离开,杨雨薇也跟随在父亲的身边朝着皇宫外面走去,这一次宴会让她心里憋了满肚子的火气,她甚至想,如果有可能,她再也不想来皇宫了。当然这一切只是她的奢望罢了,她还没能彻底的手刃仇人,还没能替墨寒宫宫主翻案,至少短期之内,她是绝对不能脱离京城的血雨腥风,不能彻底的远离皇宫,她没有办法,只能忍。
父女两人在丫鬟和侍卫的簇拥下,一路沉默的走着,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南宫曜几步跑到两人的面前,充满歉意的说道,“薇儿,真的很抱歉,我竟然一点忙都帮不上你。”他不想让她面对任何危险的,可是皇上愣是把杨雨薇当成了一颗摇钱树,就算他说破了嘴也没用。
“你跟我道歉做什么,不关你的事情,南宫世子,我爹累了,我们要先走了,告辞。”她现在心情真的很糟糕,狂躁得想要杀人,她不敢想象,再待下去她会不会发疯。
“薇儿。”
“南宫世子请留步,我们真的要走了。”杨雨薇情绪低落的说道,挽着杨鸣斌的手臂,“爹,我们快点走。”
父女两人迅速的转过一道半月形的拱门,消失不见了。
南宫曜心里一阵刺痛,压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为什么皇上要这么对待薇儿,他在皇上一味的想要将她彻底的推到危险之中的时候,却连半点阻止的能力都没有?如果皇上不再是皇上了,是不是这一切就会好很多?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甩了甩头想要彻底的将那大逆不道的想法给抛到脑后,然而那个念头一旦觉醒,就宛若生根发芽了一样,疯狂的蔓延生长着,怎么样都挥之不去。
他怔愣的出神间,感觉到有高大的黑影将他笼罩住了,森冷的气压笼罩着他,他本能的拔出长剑回头,锋利的剑刃架在来人的脖子上,在看到那张阴沉又威严的脸时,眼底笼罩上了一层淡漠疏离,“你跟着我做什么?”
安阳王斜睨着他,声音冷漠得像面对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而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杨雨薇就是你爱的女人,想要娶之过门的女人?”
“你在太后的寿宴上不是看到了,也听到了吗,废话那么多有意思吗?”南宫曜竖起浑身的防备,就像刺猬一样,对于所谓的父亲,他没有半点孺慕之情,只有刻骨铭心的仇恨。
“放弃她吧,本王是不会让她进门,你们之间不会有好结果的。”安阳王不容置疑的说道。
“我的婚姻大事只有我能自己做主,你凭什么插手?你说不让我娶她我就不能娶她了吗?你以为你是谁,你能干涉我的决定?请你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南宫曜怨恨的瞪着眼前的男人,真想将他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不然怎么能将亲生儿子逼到这样的份上。
“安阳王府里本王说了算,南宫曜你最好识相点,她进门只有死路一条。”安阳王随意的语气就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而不是要取人的性命。
南宫曜嘲讽的笑了起来,“你以为安阳王府是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她不需要进安阳王府,那个肮脏又恶心的地方还是留给你和你的小妾吧。我的妻子会住在我的将军府里,她是将军夫人,而不是世子夫人!她也不用每天去看你这张恶毒虚伪的嘴脸。你别把自己想得太了不得了,你算什么东西,若不是爷爷立下赫赫战功被封为异姓王,你能有今天的荣华富贵?自己没本事还要强硬的什么事情都要做主,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我真是第一次见识到了。”
安阳王气得浑身发抖,抬起腿就要往南宫曜的心口狠狠的踹一脚,却被后者用剑鞘给狠狠的拍了回去,“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你随意的欺凌当牲口一样对待的孩子吗?你信不信再敢胡乱动,我直接砍断你的腿!”
“孽畜,你反了天了,竟然不将父亲放在眼里,信不信我到皇上那里参你一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安阳王一双眼睛几乎冒出熊熊的怒火来,恨恨的说道。
“随意,你以为皇上不知道你私下的德行吗,你随意参,我不在乎,我警告你一次,别再惹我,再来惹我,你那个被视为命根子的儿子什么时候丢了性命我可就管不着了。”南宫曜眼神狠戾,像是从地狱归来的修罗,随时都能取人性命。
饶是安阳王,也被他狠戾的样子吓住了,一时之间讪讪的不敢动弹。
“既然那么恨我,恨不得跟安阳王府划清界限,为什么不把世子之位让出来,霸占着那个位置有意思吗?”安阳王咬牙切齿的说道。
“当然有意思,不霸占世子之位,难道要我拱手让给你那个孽种吗?这是我娘用命换回来的,我就算死也要护着,就算我不要,也不会让给你那个孽种,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南宫曜狠狠的往安阳王的心口上捅刀子。
“上次你派人刺杀我没成功,心里很恨吧,怎么样,就算你再喜欢那个贱人的儿子,他也一辈子只能是庶子,安阳王府的一切都不会落到他的头上,就算你再爱那个贱人,她也一辈子是低贱的小妾,永远不能扶正,所以真的是人在做天在看,你们做了多少丧心病狂的事情,以后一定会一一的报应到你们的身上。废话少说,我要离开了,你慢慢地在这里吹风吧,我祝你早点死,那时候我绝对不会替你披麻戴孝的。”南宫曜说完大踏步的离开,无视身后安阳王几乎要将他千刀万剐的仇恨眼神。
同一时间,杨雨薇和杨鸣斌已经坐在了马车上,马儿慢悠悠的朝着将军府的方向走着。
“薇儿,你说爹彻底的把兵权交出来,告老还乡怎么样?”杨鸣斌侧头问女儿,皇上今天晚上的举动真是彻底的寒了他的心,明明知道薇儿是他唯一的女儿,还三番两次的让他的女儿去送死,那他还有什么必要累死累活的驻守边境,上阵杀敌,有什么意思?
“爹,你又说气话了不是,告老还乡做什么啊,手里掌握着兵权至少主动权在手上,万一若是有什么事情也能安心点啊,对不对?”杨雨薇哭笑不得的说道。
“可是皇上明明就是把你当成摇钱树一样,恨不得把你换到最大的利益,根本不顾你的死活,爹真的很心疼。”杨鸣斌愤愤的说道。
“我不是没事嘛,等我休息一阵之后就算降服神虎也不在话下,告老还乡有什么好的呢,爹背后的那些政敌岂不是会抓住机会修理爹,那时候我们连哭都没处哭呢,所以还是做手握重权的将军吧,那样女儿也是朝中重臣的女儿,别人就算想要欺负我也要掂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承受后果,你说对不对?”杨雨薇笑眯眯的说道,尽量不让她心底那些阴霾的情绪再影响到爹爹。
杨鸣斌这么一想也觉得有道理,不再替辞官的事情,“可是皇上那样利用你,让爹真的感觉到很痛心,就算是爹也阻止不了,那种憋屈的感觉真是太伤人了。”
“他是皇上啊,他想要薇儿做什么,薇儿能说不吗,说不就是抗旨不遵,是要诛九族的!爹你不要太耿耿于怀了,我能保护自己的。做人当然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这是不可避免的,薇儿现在不是平安无恙吗?薇儿还要感谢爹,如果不是爹在边境立下赫赫战功,得到了丰厚的赏赐和显赫的官职,薇儿现在的生活不会那么好,相比起那些连饭都吃不饱,连衣服都穿不暖的底层的姑娘来说,薇儿已经够幸运的了。爹,薇儿谢谢你给我这么优渥的生活。”杨雨薇将头放在父亲的肩膀上,甜甜的撒娇道。
杨鸣斌心底的阴霾都消散了不少了,“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爹现在没有别的要求,只求你平安健康,过得一生顺遂开心快乐。”
他刚才的提议是有些冲动了,是啊,身居高位虽然也有很多的无奈,可是总比身家性命被人拿捏的好,万一以后薇儿嫁人了,有个显赫的娘家,也不会让夫家的人能够随意的欺负了去。
“所以爹还是当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吧,这样我才能够作威作福啊,对不对?”杨雨薇故意娇气的说道,一句话彻底的将杨鸣斌给逗笑了,“你这丫头就会胡说八道。”
看到杨鸣斌眉宇间的阴霾散去了,杨雨薇终于松了一口气,然而她这口气还没送太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她差点崩溃。
幽幽的深夜忽然响起了一阵清远悠长的箫声,那箫声里透着浓浓的忧愁,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听着听着,竟然让人觉得异常的压抑和绝望,眼前就像是有一片血红色蔓延开来,让人的心跟着一阵阵的抽痛,难受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箫声越来越沉重,越来越诡异,直听得人头晕目眩,神智几乎要崩溃。
“是谁在吹这么不祥的曲子,真要命。”杨雨薇忍着内心的狂躁捂住了耳朵抱怨道,大晚上的那么晦气,真应该让皇上来听一听让他折磨一下。
就在这时,她看到杨鸣斌原本漆黑得像黑曜石一样得眼睛瞬间变成了血红得眼色,原本总是对着她露出慈爱笑容的脸笼罩上了一层灰败的色彩,他痛苦的捂着心口的位置,嘴唇紧抿着,像是在极力的控制着什么,然而魁梧高大的身体却已经开始在颤抖,耳朵,鼻孔,眼睛里开始有鲜红的血流了下来。
杨雨薇看得大惊,顾不得浑身的难受,急切的扶着杨鸣斌的身体,担忧不已的问道,“爹,你究竟怎么了?”
杨鸣斌艰难的将手从心口的位置移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艰难的说道,“薇儿快点离开马车,离爹远远的,快点!”
“我不能走,你是我爹我怎么能扔下你不管呢,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走的,到哪里薇儿都要陪着爹。”她轻轻的摇了一下头,语气坚定的说道,手指已经迅速的搭上了杨鸣斌的脉搏,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给他把脉。
然而让她奇怪的是,杨鸣斌的脉象很平稳,并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也没有受伤的特征。
“怎么会这样,爹你身体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杨雨薇忍住心底的真相,想了想掏出银针打算将杨鸣斌身上的几处大穴给封住,不让血液再流动。
杨鸣斌此时已经面目狰狞,像野兽一样狠狠的瞪着杨雨薇,耗尽了最后一丝理智大声的吼道,“你给我滚啊,滚得远远的,难道你都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快点滚!”他真的撑不住的,理智意识像被一头猛兽给吞噬掉了,让他也不得不化身成魔。
杨雨薇当然不肯离开,那是她爹,给了她很多温暖的父亲,他现在那么痛苦,她如果真的一走了之就是忘恩负义禽兽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