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怎么在朝会上都会走神?”
祝云璟乖顺地认错:“让父皇担心了,儿臣无事,只是昨晚没睡好,精神有些不济而已,回去歇息一会儿就无事了。”
“你心里有分寸就行,你是太子,要时时刻刻记着自个的身份,别给人落下了话柄。”昭阳帝语重心长道。
“儿臣省得。”
昭阳帝没再教训他,叫人将东西抱上来,是一堆卷轴画,昭阳帝抚了抚胡须,笑道:“这里头都是朕给你挑中的合适做太子妃的人选,个个都是好的,你自己拿回东宫去细看看吧,先挑几个你喜欢的。”
祝云璟垂眸:“谢父皇。”
王九抱着那堆画像,喜滋滋地跟在祝云璟身后出了御书房:“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祝云璟坐上步辇,淡道:“喜从何来?”
“殿下您就快要有太子妃了,咱们东宫快要有女主人了,当然值得道喜。”
祝云璟闭了闭眼睛,心中郁结,他现在这副样子,要如何去宠幸他的太子妃?
见他这般反应,王九意识到说错了话,默默抽了自己一耳光子,转而说起了或许能让祝云璟高兴的事情:“殿下,奴婢听人说那承恩伯家的小娘子和淮安侯世子无媒苟合,被人捉奸在床,闹得是沸沸扬扬,这下子他们怕是不想嫁也得嫁,不想娶也得娶了。”
祝云璟冷笑,这事本就是他叫人去办的,淮安侯世子风流,赵秀芝多情,凑成一对也算是天造地设不是?以后若是真成了恩爱夫妻,他还办算了件好事,促成了一桩好姻缘。
昭阳帝的吩咐祝云璟不能当成耳边风,回东宫后便叫人将那些画像都展开,在他面前排成一排,祝云璟倚在软榻里,目光漫不经心地从那些画像上扫过,画中女子或婀娜多姿,或明媚皓齿,确实个个都不错,他却觉着索然无味。
王九见祝云璟忽然又发起呆,小声提醒他:“殿下,您有看中的吗?”
祝云璟烦躁地挥了挥手:“都收起来吧。”
“可陛下说……”
“你给孤随便挑两个回去禀报父皇好了。”
王九噗通一声跪下地,哭丧着脸道:“奴婢不敢!”
这是选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哪能他一个下人随便挑两个,借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
“那就别搁这废话了,先拖着吧。”
王九只得叫人把画像暂且收起来,将其他人挥退后,王九跪到祝云璟脚边,一边给他捏腿,一边小声宽慰他:“殿下您别急,现在指了婚您再拖一拖,把大婚的日子拖到明年就成了,到时候小殿下也出来了,太子妃娘娘不会知道的。”
祝云璟冷冷瞪向他:“你倒是机灵,那你来告诉孤,孤要怎么生?肚子大了又要怎么办?”
王九一脸讪然:“上回去宫外看大夫时,奴婢有悄悄问过,只要控制着膳食别让孩子长过大,再用布缠一缠,小心一些应当不至于让人看出来……,等月份大了天也冷了,多穿些衣裳遮着问题应当不大,生的事您也别担心,先着人去民间找几个本事好的大夫,养在庄子上,等到快临盆的时候再过去……”
祝云璟沉着脸,却没有再训斥王九,虽然王九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他十分不适,但这或许是眼下唯一的法子,可恨他打不了这个孽种,还得千方百计地将之生下来,每每想到这一层,他就恨不能将贺怀翎抽筋剥皮、碎尸万段。
几日之后,贺怀翎派去景州的亲信手下终于归京,低调到了他的府上。
有了明确的目标再要查证就便宜多了,除去那封奏疏和账本,如今贺怀翎手里,还拿到了相关利益之人盖了手印的证词,人证物证俱全,只差一个机会呈到御前。
贺怀翎背着手站在窗前,出神地望着窗外的景致。
春日已过,前几日还开得灿烂的迎春花都败了,只余空荡荡的枝头在微风中摆动着。
一旁来复命的手下见他久久不语,不解问道:“侯爷,您在犹豫什么?”
片刻后,贺怀翎轻摇了摇头:“没有,这趟出去辛苦你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书房里没了旁人,贺怀翎依旧站在窗边没有动。
他的猜测没有错,江南官场近半数的官员,都牵扯进了这张贩卖私盐的利益网中,不是他们胆大包天,是背后有人给他们撑腰,而这个人,是东宫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