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秋来,才刚刚入秋,便一日冷似一日,祝云璟的屋子里升起火盆,地上铺上厚实的虎皮毯子,方便元宝在上头打滚。
元宝学会爬之后便一刻不能停,怕他一个没注意栽进火盆里头去,祝云璟只能叫人不错眼地盯着,不让他爬远了。
这会儿小东西好不容易爬累了消停了,乖乖坐在祝云璟脚边玩布老虎,口水不停往下淌,还不高兴嬷嬷给他擦,一擦就叫,挥着手抗议,脾气渐长。
这小东西只有对着祝云璟时,永远都是傻乐呵的模样,祝云璟翻书的间隙摸了摸他的脑袋,小东西立刻贴上去撒娇,嘴里意味不明地喊着“哒哒”,后来祝云璟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喊自己“爹爹”。
贺怀翎教得好,这小东西也聪明,这么点大就会喊人了。
祝云璟把人抱到身上,低头亲了亲他的脸蛋,元宝眉开眼笑,祝云璟心中一片柔软,抱着他轻轻晃了晃。
陪着元宝闹了片刻,祝云璟望一眼窗外,叫了个人过来问:“什么时辰了?侯爷怎么还未回来?”
今日是贺怀翎从军营回来的日子,以往这个时候他早该到了,今日却还未见人影。
下人犹豫道:“兴许在路上吧。”
话音刚落,便有人进来禀报,说是军中临时出了事,侯爷今日不回来了。
祝云璟闻言皱眉:“出什么事了知道吗?”
“像是丁副总在关口巡逻时,发现送货出关的商队车上有违禁品,将人抓了拷问,事情似乎与陈副总有关,丁副总带了一队人去找陈副总质问,两边吵了起来,闹得不可开交,侯爷已经亲自去处理了。”
祝云璟还要再问,管事也匆匆过来禀报,说是扈阳城来了人,他的铺子上出事了。
祝云璟瞬间沉了脸色:“叫人进来。”
他在扈阳城的铺子开张这几个月,已不是第一回出事,因为断人财路没少被人找过麻烦,前几次都是小打小闹,祝云璟秉着低调生财的原则都忍了,这回却闹出了大事情,铺子里走水,大半存货都烧了,还出了人命,死了两个守店的帮工。
来人禀报道:“那火生得蹊跷,像是有人蓄意所为,掌柜的不知要不要报官,还请您定夺。”
“岂有此理!”祝云璟自觉修养已经比从前好了不少,这回还是气狠了,他不过是想赚点小钱而已,偏有人非要与他过不去,“叫人备马!”
把元宝交给嬷嬷,祝云璟领着人急赶路去了扈阳城。
铺子烧毁的程度比他想象得还要严重些,屋子里到处都是焦黑脱落的木梁,已完全不能看了,两具被抬出来的尸体就摆在铺子门口,外头围了不少人指指点点。
祝云璟冷眼一扫,在人群中看到了几个探头探脑的可疑人物,他没有理睬,转身问店掌柜:“到底怎么回事?”
掌柜的压低声音道:“刚才有个被熏晕了的伙计醒了,我问过了,说是昨夜起火后,他确实看到有人头鬼鬼祟祟地离开,其中一人之前也来店里闹过事,就是那曾家雇来的。”
祝云璟咬牙:“去报官!”
府衙外门庭冷清,衙役都在打瞌睡,被击鼓声吵醒,十分不耐烦地轰人:“去去去,没事击什么鼓!”
祝云璟坐在车里,听着外头衙役的骂骂咧咧,眸色更沉,府衙这般态度,也难怪那曾家人肆无忌惮,敢明目张胆地杀人放火。
他下了车,走上前去,冷声问那几个还要赶人的衙役:“都这个时辰了,知府大人还不坐堂吗?无事谁会来击鼓,自然是有冤屈要述。”
衙役头子上下打量他一番,见他衣着不俗,不像是普通富家子弟,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倒是没之前那么盛气凌人了,犹豫之后问他:“你要告什么人?”
“扈阳商会的曾家,告他们在我铺子上杀人放火,知府大人管吗?”
那几个衙役顿时瞪大眼睛,一脸看疯子的表情看着他,反应过来后又开始赶人:“赶紧走,没事跑这里来闹什么闹!”
“闹?”祝云璟轻眯起眼睛,“这曾家是天王老子吗?还告不得了?”
好巧不巧,他刚说完,那曾耀祖也带着人出现在了衙门口,还没走近就极为嚣张地嚷道:“听说有人来衙门告我曾家杀人放火?这青天白日的含血喷人,还有没有王法了?我铺子都被砸了,大庭广众下无数双眼睛都看着,我还没告呢!”
祝云璟转过身,面无表情地冷眼望向对方,那曾耀祖一愣,随即哈哈笑了起来:“竟是你,你可让我好找,这回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够胆的啊,竟敢叫人砸我曾家的铺子?”
祝云璟今日出来,依旧简单易了容。
“礼尚往来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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