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江氏心里犯怵,她怎么就忘了初尘的脾气,这丫头最孝顺,要是李存一句话,她还不是空欢喜一场。
江氏故作赔笑,“三爷爷,我这点花花肠子,那可是针对他们不知足,不是你老人家,你不要往心里去。”
唐氏摸了一把泪珠子,抽泣道:“爹,我真是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觉得这院子里人心不古,我又是小辈,很多时候话不对就被误会,与其这样,还不如住的远些,少了那些个破事,古话不是说了吗,远香近臭,住得远未必不是好事。”
“弟妹这话说得话,住远一点省事。”许氏已经收拾好了,毕竟她就早在准备着搬回去,这院子里如今又捞不着油水,她在这里也没啥意思,只要初尘需要镖局,他们家就不怕没事做,没饭吃。
初尘在外听了好久,刚才也是她不小心,不然也不至于闹到这不天地,既然事已至此,她多说无益,要走的不留,留下的一视同仁。可不能在这时候离开,怎么都要等家里的男人回来了再说。
初尘叹气一声,努力挤出笑容,进了院子,“啥事这么热闹啊,多远就听到院里人声鼎沸了。”
众人一听初尘的声音,都有些诧异。许氏心里更明镜似的,笑着上前,“听咯额墙根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古往今来,恐怕只有侄儿媳妇一人了吧。”
“旗伯母这么一说,我初尘应该光宗耀祖了?”初尘故作一脸惊讶,不答反问后,走到李存面前,屈身一礼,“三爷爷,我师父不愿意输棋,吵着不让翠竹陪,我无奈只好来寻三爷爷了。”
李存连忙搀起初尘,“不是说了,你身子沉,这些个礼数可以免了,你怎么就是不听了?”
“你是老可是这话院子里最长的一个,我这一见礼就是两辈人,你老受得起。”初尘无视许氏和江氏,对李思药盈盈一笑,“思药叔,张仙人也在书房里等着和你切磋字画了,可半天不见你,让我过来问问。”
李思药讪讪一笑,“刚说要出门,你思药婶子就怒气冲冲的回来,你叔这不是还在赔小心嘛?”
“谁要你赔了?”唐氏没好气瞪了李思药一眼,“你约了人就早去些去吧,有事回来再说。”
“哎哟,多谢娘子了。”李思药连忙作揖,一脸嬉笑,便辛辛离去。
许氏本不想回话,可刚才初尘那架势,就好似有她无她无所谓,她可不能断了家里的关系,只好陪笑道:“初尘啊,旗伯母先回邛州府了,有事你只管来邛州府通知一声,旗伯母定会义不容辞。”
初尘转身,看着许氏和她的儿媳孔氏,“你们这个家谁主做?”
许氏一脸不解,想也不想就回道:“当然你是旗伯父了?”
初尘淡淡一笑,“既然如此,旗伯母要离开不是告诉我初尘这个晚辈,而是找你们当家的。如果他们都没什么意见,你们搬走所有家当便是理所当然。不然你们贸贸然离开,恐怕到门口会受辱啊?”
江氏一听,初尘这是不想他们离开,那她的院子?!江氏抬手捂着嘴,低笑连连,“嫂子,你看你还是回去吧,这里不可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一听江氏的话,孔氏便拉着许氏,“娘啊,我刚才就跟你讲了,要不要等爹爹和相公回来再说,你看吧,弟妹果然不让我们这样离开。”
许氏气急,怒吼道:“落氏,今儿我还把话给你撩这了,你让我们走也就算了,不让,老娘今儿就跟你拼了。”
初尘听出来了,故作一脸无辜,“谁说我要拦着了?”
“你刚才那话难不倒不是吗?”许氏怒气,把初尘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初尘一听,轻笑连连,“旗伯母不理解初尘便告诉你,你要走我不拦着,可不能让别人说我撵你们,所以麻烦你们走之前写个字据什么的,正好三爷爷也在,他老做个证人,免得以后旗伯父和鹤天哥哥找我寻事,我可惹不起他们两个人。”
李存顿时想笑,可也忍着,故作一脸淡漠,“你们要走都可以写字据,免得连累人家,叫外人看了笑话去。”说完,便对唐氏道:“我去陪母先生,你好好在家,少给我无事生非。”
“是,爹爹。”唐氏屈身一礼,也不敢多言。
“初尘,你要说什么,做什么,回头找人寻我便是,我先去陪母先生。”李存说完,便瞪了许氏和江氏一眼,愤恨离去。
许氏一听李存的话,思前想后,要是她写了字据,岂不是让人说她太过执拗,到时候全变成她的不是了。
不行,许氏举得现在不能跟初尘硬碰,淡淡一笑,“既然是这样,我也没说要离开,只是想去邛州府住些时日,会头等你旗伯父回来再说吧。”
初尘故作一脸释然,“哦!既然是一场误会,那旗伯母叫人把东西搬回去吧,免得叫有些人以为你要挪地了,回头跟我要院子,我要是不给,岂不是叫人说我小气。”
江氏自然明白初尘话里有话,故作小脸,劝解道:“都是误会,我刚才就在说,初尘没有那个心思,他们不听,现在误会解除,一家人好好的过日子才是紧要事。”
初尘立刻抓着江氏,撒娇道:“都是江伯母善解人意,果然如此,回头江伯母可要替初尘说多好话,如今外院好几拨想进大院子,我家三叔都派人说了好几次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绝,只好说院子住满了,才把他们打发了,不然初尘早就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许氏自然明白初尘的话,故意笑问道:“哎哟,这老三还真是不省心,不是有院子吗?”
初尘叹气一声,摇摇头,“真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一旁的竹心笑了笑,“有啥不好说的,不就是老宅子那边,李花姑姑被婆家撵回来了,如今仗着自己是老太爷的女儿,非要占一半,杨氏虽然拽着房契,可想着那房契是我家二奶奶买的,如今也不是她自己的,故而叫三老爷来找二奶奶,二奶奶说李花姑姑回来,自然要接受着,总不能叫外人欺负了去,所以让他们住在一起,可杨婶子和李花姑姑不对味儿,天天吵,三老爷无奈,找二奶奶几次,想搬进大院子,二奶奶不肯要这样的家人搬来寻事,所以没答应。就说院子住满了,打发了三老爷。”
初尘故作怒气,瞪了竹心一眼,“死丫头,总是口没遮拦,小心哪天我把你指给一个聋子,叫你这个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说啥。”
“二奶奶,我这也是实话实说,哪里错了嘛?”竹心故作一脸不服气,说完便气呼呼的走了。
初尘一脸无语,“哎哟喂,瞧瞧这些丫头,个个脾气都不得了,连我这主子都不能说两句了。”
许氏明白她的意思,故作一脸责备,“谁叫你自己平日里放纵他们,现在自己受罪了,活该。”
“旗伯母。”初尘故作撒娇,和他们寒暄几句,便离开了大房的院子。
唐氏在也说要去找孟氏,跟着初尘离开了。
望着初尘离开,许氏咂嘴,“什么东西,一个买来的劳什子,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说完,吐了一口口水,瞪了江氏一眼,“收起你那点小心思,我当初可以把你念道临边,如今一样可以。”
江氏眼里喷火,咬牙切齿道:“你大可来试试,看看如今的我还那么好欺负吗?”
“江氏,等老爷回来,我自然叫你知道,谁才是大房长媳。”许氏说完,轻蔑一笑,便转身离去。
江氏瞪着许氏的背影,恨不得将其焚烧殆尽,冷哼一声,甩袖进屋子。
初尘和唐氏走出院子后,直接去了花园子,初尘看唐氏心事重重,便道:“思药婶子,你有话就直说,刚才你不愿说,是因为他们两个,现在无人了,你说吧。”
唐氏一听,张张口,欲言又止,连忙拉着初尘,左右看看,才叹气道:“你旗伯母是早就想走,所以才找借口,今日本来就是去找你说离开的事,可到门口就听见竹心那丫头口无遮拦,而且我也想离开,我在那个院子里着实不好受,你就帮帮婶子,给婶子出个主意吧。”
初尘叹气一声,“也是,当初是大爷爷和三爷爷要住在一起,所以再把你们安排在一个大院子里,如今大爷爷走了,没人能震得住旗伯母,你们确实委屈了一点。”
“侄儿媳妇,婶子知道你一个人打理这个家不容易,所以不敢叨饶,今天要不是你旗伯母说要离开,我也不会跟着来。”唐氏说着,眼含泪花,“你思药叔是废了,可我能怎么着,爹爹那脾气你也知道,两个孩子也只管生意,连唯一的儿媳妇又不在身边,我……”
初尘连忙拍拍她手,宽慰道:“婶子看上哪个院子了?”
唐氏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开心,“只要不和大房一个院,哪个院子都可以。”
初尘挑眉,打趣道:“我的落雪苑挺大的,婶子要不要……”
没等初尘说完,唐氏连忙拍了初尘的手一下,“你个小妮子,你存心气你婶子的吧?”
果然还是有忌讳啊!初尘心下叹气,故作笑脸,“知道了,回头我让人把云水榭给打扫出来,哪里住你们很合适,准开和准方回来就住客房便是。”
唐氏一脸喜悦,“我一会自己带人去打扫,不劳烦你的人了。”说完,寒暄两句,开心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