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整个人都被白乙压在了床上,嘴唇被凶狠的啃噬着,疼他脸都扭曲了。
李远之又惊又怒,不知道这位爷又发什么疯,呜呜的叫着,奋力的挣扎,“白乙,你放……放开我……”
白乙根本不为所动,张口便咬上他的舌头,嘴里立刻涌上一股血腥味,李远之挣脱不开,被疼痛刺激的直皱眉头,心想,这鬼动不动就咬人,绝对有家庭暴力的倾向……
好一会儿,李远之觉得他舌头都快要麻木的时候,白乙才放开他,冰冷的手指沿着他的嘴唇滑向脖颈,李远之本能的觉得有危险,忙抬手,抓住那只能要他命的手腕,说:“等等,你他娘的到底发什么神经?要杀老子也得给个理由吧,说吧,让我死个明白。”
白乙眼眉低垂,浓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汹涌的情绪,李远之像条砧板上垂死挣扎的鱼,等待死亡审判,只是白乙一直沉默不语,冷眼看他,李远之终于发现他的不对劲,这怒气明显是冲着他来的啊,忙惶恐的问:“你,你到底怎么了?若是我有什么让你不开心的地方,你跟我说,我以后尽量注意就是,你这样不说话,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
见他还是不说话,李远之被他闷葫芦的性子彻底打败了,伸手抚上他皱起的眉头,温声哄道:“好了,爷,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后小的我一定以你马首是瞻,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刀山火海,只要你吱一声,我立刻就能跳下去……”
这话说的四分诚恳,六分保留,况且李远之嘴上说他错了,可他根本不知道他错在哪里,白乙作为一只不知道死了多久的鬼,当然看出了李远之的言不由衷,冷哼了一声,拂手甩开他的手,起身站了起来,说:“你不用说这些,我是不会再相信你的。”
李远之咂摸了一下嘴巴,舌头被咬了一道口子,一舔就嘶嘶的疼,皱眉,看向白乙清绝冷漠的背影,暗暗的想,不会再相信他,这话听着有歧义,他自问自从和这鬼相遇以来,几乎没对他撒过谎,更谈不上骗他了,再说,凭白乙的能力,他也不敢骗他啊,这是哪里来的怨气?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没有骗过你的。”想了一下,他又说:“对了,刚才我小叔问你的事情了,你这几天低调一点,我怕他会来找你麻烦。”
白乙转身,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李远之也没指望他能说什么,舌尖疼的厉害,大概已经肿了,感觉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算了,还是不说话好了,反正白乙看样子也不想搭理他。
因为第二天便是国庆节,众所周知国庆长假并不是出门游玩的好时机,到处都是人,C市作为榜上有名的旅游城市,自然是人挤人,八宝寺早上一开门,便接待了好几拨游客,门外的停车场挤满了旅游大巴。
李远之早就预料到今天不是出门的好时机,路上肯定堵车,还是不要凑热闹了,老实待着吧。他家小叔李馗,一大早就忙得不见了踪影,陈艺今天换了一具少女的尸体,脸蛋看上去特清纯,不过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陈老头的风格,长发被扎成鸡窝,灰白色印花T恤,宽松休闲裤,男式的,脚上一双不合脚的黑色布鞋,嘴里还叼着一根烟,画风完全崩坏。
“陈叔,虽说尸体如衣服,您这……好歹挑一具性别相同的啊。”李远之躺在屋檐回廊的摇椅上,拿着一本书,遮住脸,他已经不忍直视了。
陈艺扯着嘴角,苦笑了一下,说:“远之,你还小,不懂我的苦衷啊。”
“我也想懂,可还没到时候不是?”人早晚都会死,死了就知道死人的苦衷了,只是那时候,再苦,活着的人也不知道,李远之转头看了他一眼,好奇地问:“您这隔几天就换一具尸体,最近咱C市的死人很多吗?”
“嗯,很多,有东西暗地里作祟,一些本来身体有问题的人提前病死了。”他现在这具身体,乳腺癌晚期,最多还有两个月可活,可昨天夜里却突然死了。
李远之坐直了身体,说:“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作怪吗?”
他一直以为新闻上的死猪,死鸡只是普通的瘟疫而已,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茬事,鬼怪作祟。
“大概能猜到,有人横死,但没死透,变成了半人半鬼的腐尸,这东西身上的死气会引起瘟疫,最近大规模的死猪,死鸡都是这东西引起的。”
陈艺抬手,想把挂到胸前的头发撩到身后,可能是力气过大,头发是甩到身后,可却露出了半个光秃秃的脑壳,原来是带了假发,陈艺旁若无人地把发套扶正,李远之看得眼角直抽,问:“那你这样附身别人的尸体,不会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