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挑起战端

    基扬堡垒位于阿列日行省与奥德行省（奥德省是北安道尔公爵封地的主要部分）的边境，在安道尔公国没被两大国吞并之前曾是帝国防备安道尔公国的重要据点，建造时间比阿列日要塞要久远的多。在最后一任安道尔大公阵亡，他的子嗣投靠了帝国成为帝国公爵之后，这座堡垒就失去了曾经的作业，仅仅只有几个士兵驻守，为的也是给来往商人提供补给和保护。在安东尼总督上任的时候，他专门批款修缮了这座堡垒，当时还被许多人嘲讽是浪费钱。不过现在来看，总督的确有先见之明。

    随着最近几天行省各地部队的汇集，基扬堡垒里的驻军已经超过了一千人，之后赶来的部队只能在堡垒附近搭建营地直接住下，靠近边境的村庄每天都在超这里输送粮食和牲口马匹，为这支军队提供后勤保证。而在要塞的对面，奥德行省的境内，也驻扎了一支规模相仿的部队。在他们营地的上空，飘扬着代表安道尔公爵的红十字公牛旗帜。

    双方已经在这里对峙了几天，而在接下来的一周里，他们还将聚集更多的部队。从这一点上看，似乎一场大战已经不可避免。

    不过事实也许并非如此，至少夜奔鼠收集的情报之中没有发现双方有开战的意思。

    “人类~人类玩意在互相恐吓，他们不想~不想开战。东边的人类都没什么用，他们大都是周围人类村子、镇子里种植食物的农夫，不是~不是战士！”

    “西边的人类玩意一样，他们没有~没有足够的武器，他们的爪和头（指中高级军官）整天不穿盔甲，所有人都在浪费粮食，他们的敌人每天增长的都比~比他们多，没有~没有必要等下去，他们早就应该去杀~杀！”

    临时挖掘的地下庇护所里，夜奔鼠的队长听着手下的汇报，目光聚集在手上的羊皮纸卷上。这些珍贵的记录用品上所记载的都是潜伏进行省之中各个人类城镇的夜奔鼠们带回来的重要情报，可以确认两个行省之中的主要城镇都在征调部队，但是水平都很差。安东尼总督的部队中许多都是城市的混混和匪徒，类似雇佣兵一样拿钱办事，而且没有得到足够使用的武器和盔甲。而公爵虽然的确在领地里征集骑士和士兵，但是这些精锐部队全部被调去对付野兽人入侵了，驻守在这里的大多是当地农奴兵，基本没受过战斗训练，拿着草叉就上了战场，有战斗力的只有少数骑士和侍从部队。如果是要战斗的话，这种态度可不大对劲。

    “没错~没错，他们在恐吓对付，让他们恐惧~害怕，吓跑他们。他们会打架，不过只会有很少人打，其余的人类都是废物，没有~没有什么用。那么多的废物在这里是为了虚张声势，让敌人派出更多的人，吃更多的粮食，是的~是的！”作为一名水平已经足以担任阴沟奔行鼠的夜奔鼠队长，他的判断能力比其他的鼠人要强不少，所以他很快就发现双方根本不想扩大事态。这场战争比起大规模作战，更接近一场消耗战和小规模战斗的混合形式。双方的大量部队都在浪费粮食，只要少数精锐在坚持训练，而这部分精锐，也足以靠士气打压轻松击退几倍于己方的杂牌军。等到小规模的精锐战斗结束，或者有一方消耗不起了，那么胜负就会分出，双方就可以更好的进行谈判。既不必大动干戈毁了领地，也不会因为交战引起两省之外的势力的介入，算是总督和公爵在这次事件上达成的某种默契。

    这对双方都有好处，但是对于接受了怪咖的任务，要引发双方的战争的夜奔鼠队伍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当夜奔鼠队长得出了自己的结论之后，他马上开始思索对策，并且给手下的夜奔鼠们派遣任务，等到天黑之后他们就会行动。

    第一步，自然是恶化双方的关系，并且营造危机感。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原本双方营地之中相对轻松的气氛就被打破了。双方的巡逻队开始在边境附近不断的相遇，每次都会有一方都能发现对付越境，之后本来就看对付不顺眼的两队士兵自然会爆发口角和肢体冲破，几次相遇之后更是发生了成规模的武力冲突事件，惊动了双方指挥官。而另一方面，两方人也都发现己方的运粮车开始不断的被袭击，马匹被投毒，负责委他们提供补给的商人和当地地主也被暗杀。在疯狂搜查之后，双方都能找到对手留下的证据。因为双方领导者都希望靠消耗战以经济压力逼迫对付对付让步，而这种行为也的确能起到这种效果，所以两边都觉得是对方搞的鬼。

    而作为自己手下的神助攻，怪咖自己也没闲着。在得知夜奔鼠们遇到的麻烦之后，他抽出时间直接来到这边分别混入双方的部队之中，开始在人类的营地之中散步谣言。对神经高度紧张的总督方面的士兵们，他散步消息说公爵最精锐的骑士们马上就到，攻击随时都可能发起，目前他们所遇到的敌人不过是麻痹他们的幌子。而在公爵一方的营地之中，怪咖吸收一个信使，传送了错误的信件，里面的情报内容是总督觉得自己在经济上终究敌不过拥有港口的公爵，所以他打算诉诸武力，靠皇帝对他的信任和支持率先发动进攻，攻破边境，焚烧庄稼，掠夺公爵领地的财富。这两个消息在双方营地之中传开之后变无法被阻止了，一种危机感顿时在双方的士兵们心中萌生，他们不再觉得这场战争与自己无关，一个个都变得十分紧张。

    第一步的行动完成了，接下来就是等待双方在焦虑之中达到一个临界点，并且点燃导火索。夜奔鼠们知道他们该怎么做。这支小队再一次的出动了，不过这一回他们要潜入到双方的营地之中，用更加激烈的手段，吸引人类的注意力并且将脏水泼到另一边的对手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