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给众人展示自己的伤疤,“当年我上山采药,断了一条胳膊,失血过多被土匪抓住,就是万大哥救了我。如今有人说万大哥是恶徒,我是一百个不相信!若是我一个妇人受了冤屈倒也罢了,但是我不能看着我的救命恩人被这般对待!万大哥顶着土匪名声不假,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有苦衷!”
说着说着,妇人便潸然泪下,恳切悲痛的样子惹得一些心软的也跟着哭起来。
“万大哥!你到底有什么苦衷啊!说出来让乡亲们给你做主!”
一人突然在人群中喊了一声。
一石激起千层浪,正处于激动中的人们立即被带了过去,纷纷跟着喊起来,一时间正义感又在群众心中熊熊燃烧起来。
冷风吹来,将万空山的发丝刮得极乱,他无法去掀开,只得透过肮脏的发丝扫视眼前这群情绪激烈的群众。
发丝挡住了他的眼,人们看不清的他的神色。
但是张绣的眼神却结结实实地和他撞上,泪眼婆娑的眼和燃起希望的眼一对视,便又是一阵直入心头的疼痛。
迎上妻子饱含期望的目光,生性木讷不善言辞的万空山第一次在人群前揭露自己的伤疤。
“我确实有苦衷。”万空山发言,似含着银针开口一般,短短几个字装着快要溢出来的痛苦。
大伙也跟着安静下来,纷纷仰头看他。
第一次接受如此多的目光让憨厚的万空山有些无措,不过再开口时慌乱就被凄惨覆盖。
“我娘亲在怀我之时被土匪绑走做了压寨夫人,忍受万般屈辱才将我生下,教我读诗书、做善事、帮助人。后来娘亲重病去世,我守孝期尚未满,土匪们又被一网打尽,我虽有机会和爹团聚,但是却再也找不见娘亲的尸首了……”
讲到这里,不少年轻女子已跟着落泪,刚才还高声叫嚷着处死土匪的男人们也面露愧疚之色,纷纷低了头。
风吹干了万空山的眼,他像是得到了勇气一般,高声道:“没错,我是和土匪一起生活过,可我万某并未做任何亏心事,万某来世上三十有余,一直按照母亲教导我的那样做人,从未害过人,更不是什么土匪!”
“万大哥是无辜的!”
方才那妇人大喊着补充一句。
侍卫见时机成熟,也在远处跟着喊道:“万大哥是无辜的!县令放人!”
“没错!放人!”
“放人!”
大伙像是被点醒一般,纷纷跟着嚷嚷。
曹县令禁不住带了些笑意,强迫自己压下嘴角,故作无奈道:“县令本是父母官,本应顺应民意,既然万公子是被冤枉的,那就当街释放,来人,松绑!”
囚车上的官差愣神的功夫,身边的钥匙就被人抢了去,还未看清是谁,万空山就被解开了枷锁,剥去了囚衣。
“当家的!”
张绣满眼含泪,想上前抱住万空山,又无奈大庭广众之下,只得快速跑到他面前后赶紧停下,将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又一遍,才将手抚到他脸上,为他梳理杂乱不堪的发丝。
“你受苦了。”
张绣话未说完就落了泪,万空山连忙手忙脚乱地给自己媳妇擦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