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宁侯出了侯府后没去别处,而是直接去了关押沈郁衡的监牢。
他凭着侯爷的身份压人一头,无视了随安王爷一案主要经办人的阻挠,自顾自进了大牢,相关人员不敢动他,只得偷偷地匆忙去寻负责主管刑罚类的曹承业。
熹宁侯进了大牢,如入无人之境,双手背在身后,步伐沉稳矫健,眼神狠厉如兵刃,沧桑的眼眸下两圈明显的黑眼圈看起来都杀气重重,如从阎王底下放出来办案的鬼差。
他身上自带一股狠辣凌厉的气质,监牢里的狱卒们见了纷纷退避三舍,不少正对犯人拷打的狱卒见了都歇了手中的鞭子刀子,规规矩矩地低眉顺眼站在一边等他过去。
这番他前来还真是打算带人性命的。
皇帝三番五次地找借口不给他彻查权,让他更怀疑沈郁衡的真实身份,他在官场上纵横多年的诀窍之一就是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沈郁衡身份疑点重重,他不可能姑息。
既然小皇帝联合别人阻挠自己,那自己就亲自前来,他就不信杀一个户部侍郎,皇帝能在尽是自己人脉的朝堂之上把自己怎么样。
如此想着,熹宁侯更是昂首挺胸地走进了关押沈郁衡的牢房。
和他想象的不一样,他并未看见皇帝亲信在此守候,也未看见生的狱卒面孔,而沈郁衡也的确好好地被绑在拷问的木桩上,且脑袋低垂,沉默不语,似乎已经昏死过去。
熹宁侯心中怀疑的想法动摇了一下,直直地站在门框上,一动不动,似乎镶嵌在原地。
“侯爷,您怎么来这儿啦?这儿脏得很……”身边正握着鞭子的狱卒见了他比见了皇上还要热切,低头哈腰地过来,像只讨要剩饭的狗似地凑到熹宁侯身边,一脸谄媚的笑。
熹宁侯不答话,看也不看他,伸手夺过他手上的鞭子。
狱卒愣了一下,随后赶紧殷勤地递过来,“侯爷您是要做什么啊?这地方又脏又臭实在不是您应该来的地方,脏了您的脚,您要鞭子?我这里还有刀子剪子随您挑……”
熹宁侯被他说得烦了,刚刚清晰的脑子又被他吵成一片混沌,心中登即窜上一股怒火,眼睛一瞪,“住口!”
“是是是,卑职多嘴,多嘴。”狱卒很有自知之明地“啪啪”扇了自己几个嘴巴,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如果他有尾巴,这会肯定是夹在两腿之间。
熹宁侯捏了捏眉间,脑子清醒了些,走到半是昏迷半是清醒的沈郁衡面前。
眼前的沈郁衡头发蓬乱,凝结成块的青丝散落在脸颊上,脸上全是干涸的鲜血,不少发丝都凝固在脸上,嘴唇发白干裂。
原本清冽澄透的眼睛也满是血丝,充满了一碰就碎的疲惫感,已经微微阖上了,身上全是血痕,白色的囚衣布满了狰狞的血迹。
熹宁侯还是有些怀疑,捏着他的下巴端详了好一会,确定他将死未死的模样是真的,心里松了口气,转而兴奋起来。
沈郁衡被拷问成这个样子,说明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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