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纵身而跃,疯狂的V□ H.P患者则红著眼仿佛野兽般蹲踞在骑楼底下,舔著嘴唇耐心等候另外一场美食盛宴的展开,而除了由于我这开了作弊器的空间拥有者在所以并不缺食物的我们以外,大多数的难民们则开始蠢蠢欲动,为了手边越来越少却始终得不到补给的粮食,以及所有生物活下去必须的干净水源。
可事实上就算食物和生活物资充足到足够让我们三个人窝在这方寸之地待上好几年,但谁也没有好过多少。
当然,这里单指我一个人,阿布跟冬琅或许因为身为特种兵的关系没少接触这些,所以吃照吃睡照睡,没事还会各自抱着我这儿贡献出来的笔电窝在整理干净又铺上了一层被单的沙发上关注世界脉动。
至於我,则是完全不想看到任何和红色与白色有关的食物,所以一到用餐时间,冬琅跟阿布两个就在客厅解决,而我则是躲进厨房里随意煮了点加了绿色叶菜的泡面,或是就干脆喀点压缩饼干就草草带过一餐,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困扰著我。
失眠。
睡不着,整整四天,一闭上眼我就满脑子全是那天砸在引擎盖上,那名天杀的寄生虫感染者。
你说她跳楼就跳楼吧,做啥非得头朝着我这儿跳?头朝着我这儿跳就算了,麻烦落地时脸朝外行不?为毛非要脸朝着我这儿?天知道打从那天开始我睁眼闭眼看到的全是那张由于坠落时的冲击而眼睛暴凸出眼眶外,头骨碎裂后扭曲变形的女性的脸,別说是睡,就连争著眼坐着,我都不得安生。
没有睡眠人体到底能够支撑多久,我想很快我就能够透过自身亲自体验获得答案,但目前,我想我还能在支撑一会。
「其他国家也是,你看这些。」阿布将放在他面前的笔电转了个方向,指著萤幕上一整页密密麻麻,来自於幸存的市井小民上船的求援讯息。「以色列那里已经确定不通,他们的政府早在一开始寄生虫爆发的时候就撤退,刚好给了那些黑道有了佔地为王的理由。」
「……真特么的蛋疼……」由于始终无法好好地睡上一觉,我瞪着萤幕上那一条条来自於衣索比亚当地人的网路讯息,怔了好一会才蹦出一句话。
不是我看懂了讯息要传递的内容,而是看了半天之后我突然想起自己是个外语文盲的事实,然后对于自己瞪着一大串蝌蚪文还能看那么久做出最贴切的评价。
不过这个评价刚巧也可以用来针对刚刚阿布所说的讯息,所以我相当明智的选择保持沉默-毕竟没有谁愿意把自己的弱点公诸於世,更何况放在他们两个人面前,除了空间之外我压根没有半点优势。
男人嘛,有些面子总是要顾的,对吧?
"看"完萤屏上密密麻麻数十条讯息后,我直起身打算到旁边的沙发上尽可能瞇上一会,可睡眠品质向来不错的我低估了几天没睡对身体造成的影响,腰都还没挺直,眼里所看到的一切都仿佛加装了一面哈哈镜,或者该说是像坐了太久的咖啡杯,在我眼前旋转、扭曲、变形,加上由于身体没有得到适当休息而显得相当僵硬的肌肉一时间跟不上大脑发出的讯号,於是最后的下场就是眼前一黑两脚一软整个人往后仰,虽然没真到眼冒金星的状况,可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