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
费罗米娜的确一刻都不想耽搁,她甚至希望能够立刻奔进王城,问问他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看所谓的爱丽丝公主是否是她所想的爱丽丝,以及……杰夫是否真的还活着。
但是她也知道马车开得够快了,而且这一定在某种程度上加重了奥斯维德的负担。尽管很难看出迹象,可……雷克斯说过奥斯维德目前正处于身体虚弱的状态。
她竟然真的开始担心奥斯维德了……
费罗米娜纷乱的思绪里又加了一项难以理清的烦恼,但和她目前所纠结的事情比起来,这只是微乎其微的小事。
“没有关系……”她不自然地用心平气和的语气回答奥斯维德,“是我太着急了。”
……
村庄小得连能够暂时休憩的旅店都没有,幸好村民都很热情,在听说他们是遭遇了一些磨难好不容易才回到帝国的“城里人”以后,相当友善而亲切地接待了他们。由于村民的居舍大多实在小得可怜,最终还是村长好不容易腾出了自己的屋子,里头有一主一客两件房间,这才能让性别不同又不是夫妻的旅人勉强住下来。家里的孩子都去城里上学了,他们夫妻自己则去其他村民家里挤一挤。
这样的淳朴让费罗米娜眼眶发热,这个地方是她的故乡,这里的人是她的人民。
午间,村长邀请了他们一起共进午餐……其实也只是村里人自己做的硬面包和自制的奶酪,顶多再有点蔬菜。奥斯维德不需要吃饭,因此借故继续躲在房子里摆弄什么,费罗米娜却满怀心事地参加了。
“在往前走一些就有个大点儿的小镇了,穿过小镇就是王都!”村长向她解释道,哪怕费罗米娜明确表示过她认识路,“大概只需要一天左右就可以到达了……你们运气真是不错,公主的婚礼就在五天之后,正好赶得上!庆典足足会举办七天,我也真想带我家的夫人去看看呐……”
公主的婚礼这几个字让费罗米娜觉得有些微妙的古怪,毕竟在过去,公主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而且且从村长的话来看,这似乎会是个规格相当高的、真正的公主的婚礼。按照习俗,皇室成员结婚会有七天的庆典,就像是个节日一样:前三天王都的集市免税,允许所有人民自由交易,且不受时间限制;接下来三天城堡也将开放,允许人民自由出入,甚至是和王室成员交谈;最后一天,婚礼将在傍晚举行,集市会在中午闭市……这一日,国王为整个王都的人准备宴席,而举行婚礼的两个人将登上城堡后的高台,在那里接受教会的祝福。
“这一路我都在听人们谈论这件事,”费罗米娜尽量自然地问道,但她始终觉得自己的声音十分僵硬,“但是在我离开王城的时候,并没有听说国王还有第二个女儿啊?”
“噢……这是最近才发生的事,刚刚听说的时候我也感到很吃惊,毕竟第一公主殿下才死在战场上还没有多久……哎……”村长方才还眉飞色舞的表情稍微黯淡了点,但很快又明亮起来,“不过爱丽丝公主也是值得这一切的……她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可怕的战场上逃回来,最近帮了教会许多忙,听说还冒死带回了那个在边陲森林里的恐怖残暴的魔族的弱点……那个魔族叫什么来着?算了……反正国王陛下出于怜悯和感激赋予了她公主的名号,真是个幸运的姑娘啊。”
“她是个好公主,真的很亲切,长得也很漂亮……”村长夫人这时插话进来,“前几天她还亲自带了很多食物和布来城外分发给我们,因为听说了我们今年收成不好的事。”
村长道:“儿子寄了信回来,说爱丽丝公主在王城里也很亲民,一点架子都没有,每次出现都会微笑着和大家打招呼,很有礼貌……要是我有个这样的女儿就好了。”
他们一边咬着面包,一边三言两语地说着。
……那确实是爱丽丝。
听他们的描述,费罗米娜越来越确定这一点,只是和往常听别人夸赞爱丽丝时发自内心的高兴感不同,她隐隐地觉得不安……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爱丽丝和杰夫才活着……
但是,比起开心,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她感到了不舒服?
费罗米娜为自己胸腔里涌动着的陌生的感情而慌乱,连忙咬了几口硬面包,掩饰脸上不自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