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自行车飞快离开的苏晓月心脏怦怦直跳, 她并不知道刘阮看到了自己的背影。蜂窝煤和夹板车一起滚落下去的时候, 她心底竟然生出一种痛快。
只可惜, 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大胡子男人救了江夏。
握紧手中的车把手,苏晓月有些不甘心。
江夏可真是好运, 连这样都能被她躲开。下次再要找到这么好的机会, 恐怕不容易了。
距离事发地越远, 苏晓月心中的害怕越淡。这件事发生得神不知鬼不觉, 没有人会把它当成人祸, 最多只能说明江夏自己倒霉而已。疯狗发狂,又没有多余的目击者。
可恨半路居然杀出个程咬金, 苏晓月用力蹬着脚下的自行车。
坡道下, 说了自己的名字后,李定坤转身离开。他三个月前把卖猪肉的生意转手,去了趟上海。听老乡说起姐姐家里出事, 他马不停蹄地往回赶,正巧看到江夏遇险。
江夏记住大胡子的名字,看他像是从外地回来着急回家的模样。
果然人不可貌相, 这个男人的外表虽然看起来有点凶, 没想到还挺热心的。
“钟大叔, 刚才是怎么回事?”江夏认识这个送蜂窝煤的中年男人,因为他几乎包揽了整个镇上的蜂窝煤零售业务。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突然扑出来一只大黄狗,把我给吓了一大跳。我后退的时候,不小心把停好的车弄滑了。这不, 你瞧,都成碎块了,谁还会买?幸好你没事,不然,我……江夏,不好意思,吓坏了吧?”
钟大叔抹了一把眼泪,他每天早出晚归送蜂窝煤,一个月下来也才赚十五块钱。
这一车蜂窝煤,差不多是他三个月的收入总和。
家里的老婆子还等着他赚钱买药回去,这可真是天降横祸。
钟大叔从来没有想过,这次还真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想要借助他的手来伤害江夏。
江夏听了大叔的话有些奇怪,街坊邻居之间的确有些狗狗是散养的。可是它们大多性格温顺,像这样袭击路人的情况几乎很少发生。再说了,钟大叔走街串巷这么多年,镇上谁不认识他?
这疯狗来得太巧合了。
刘阮张了张嘴,到底没有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
爸爸说过,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先想好再动手。她还没弄明白这件事到底是不是苏老师干的,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也就把自己想说的话都咽了下去。
平复了一下刚才紧张的心情,江夏自然也知道不是钟大叔的错。见阿阮小脸都吓白了,她安抚地摸了摸阿阮的头,让她跟自己一起去服装厂。
路上,江夏叮嘱刘阮别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家里人。到工厂之后,让阿阮去找弟弟妹妹们玩,江夏去生产车间转了一圈。
“大嫂,你做这个的工序和步骤需要优化一下,你试着像这样缝纫,会大大提高你的工作效率。”
“红梅姐,你这里是最重要的一道工序,一定要把好质量的关卡。残次品就算是报废,也不能从我们厂里流出,影响声誉。”
江夏现在除了把控服装厂的大局,剩下的也就是画设计图纸和打版的工作。新招来的几个工人都挺踏实,熟悉了缝纫设备之后产量也渐渐追了上来。
厂里现在人少,而且大部分是家里人,管理起来很容易。
李定坤的家在离镇上四十公里远的山村,父母早亡的他跟姐姐李红梅相依为命。家里的泥砖老房子因为长时间没人住,早就垮掉。他在姐姐所住的镇上租了个单间,偶尔不跑买卖的时候会回来住几天。
姐夫好赌,李定坤为了这事没少找他说事。
离家的时候他还答应得好好的,没想到竟然会被人打死在赌场还欠了一屁股的债。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李定坤差点炸了。当初,就不应该让姐姐嫁给这个混蛋。
简单洗漱之后,李定坤推着一辆破烂的二八大杠出门。
“姐,我回来了!”敲了敲姐姐家的大门,没人应答。
李定坤在上海的时候偶遇一个同镇的老乡,李定坤听说了姐夫出事的消息,他扔下做到一半的买卖,连夜从外地赶回来。见家里没动静,他有些慌了,连忙转身到造纸厂找人。
“你姐姐早就没有在厂里干了。”
“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做工吗?”
“不知道,你是她弟弟,你都不知道她在哪里,我们哪会知道。”
没办法,李定坤再次回到姐姐家门口。他没有钥匙,只好坐在家门口等。刚才他也问了好几个邻居,看他们听到姐姐名字时候的表情,李定坤心中十分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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