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条件不好,为了让他吃的穿的不比别人差,父亲一人打几份工,还把烟都借了。
后来他终于能赚钱了,父亲却得了白血病。
那种狗血情节突然有一天咣当砸在自己头上,什么心情总算是懂了。
他一个人工作、医院两头跑,最难的还是缺钱,每天看着医院的日账单,头大的要爆了。
陆嘉行找到他,在他面前拍了张支票。
秦昭不敢接,陆嘉行说:“是男人就应该知道,自尊跟老爹的命比,那就是个屁。但我也不是施舍你,我是觉得你值这个价。”
商场上那套,连人都是明码标价的,不近人情,却也合乎准则。
谁能白拿钱,不付出?
坦坦荡荡的说出等价交换,陆嘉行也不失为一种君子。
可秦昭最后跟着陆嘉行,还是因为无意中医生提起的话——
“那天来得人是你家亲戚吗,他主动找到我们抽血配型,想看能不能和你父亲的配上。”
“……谁?”
“高高的,姓陆。只是没配上,我看他知道结果的时候挺难受的,在走廊上自己坐了很久。”
他值那个价,但是值得“东尚”的太子爷为自己父亲抽血配型吗。
萍水相逢中多了眷顾,哪怕是一点点,在这个习惯了冰冷的社会也是难得的暖着孤寂的人心。
回忆淡淡收尾,秦昭转过头,看见吴朗已经心大的摊在凳子上了,他怕被人看见不雅,起身要把门关严。
“怎么了?”吴朗眯着眼,快要睡着。
秦昭看着外面,“那边有个姑娘。”
“这有什么稀奇,你喜欢让他们给你找个来。”吴朗色痞的打趣,起了身过来看,这一看不打紧,还真是稀奇了。
秦昭口中的姑娘穿得暴露,胸前露了大半,被个中年女人牵着走。最顶头的包厢,女人把她往里推,姑娘不愿意进去,女人撑着一脸怒气扯着她头发拽进去。
那女孩漂亮,还有几分长得像许梨,只是气质相差太多。
……
陆嘉行那边结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明天早上还有会,原本准备直接回公司睡的。看了手机,才发现有一条许梨发来的信息,因为关了静音没看到。
——【您身体怎么样,王姐做了甜品,要吃吗?】
绷了一晚上的弦松了下来,他没什么胃口,回了三个字:【不吃了。】
消息发出去便没了回音,也不知是不是睡了,真是可笑,先给别人发信息,别人没回,她就睡了。
陆嘉行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电话响到最后都没人接。
他又打了一遍,每一声都磨着人。
这次,终于接通了。
许梨声音迷迷糊糊的,“陆先生,这么晚了您有事吗?”
陆嘉行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顿时有些尴尬,掐住眉心反问:“不是你给我发信息?”
静了静,许梨恍然哦了一声,“对不起呢陆先生,您没回……所以东西我都吃完了。”
陆嘉行:“……”
这给又不给,到底几个意思?
许梨听不到回应,坐起来把床头灯打开了,暖黄的灯光洒在她身上,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的,“陆先生,您还有事吗,要是没得话,我就先睡了。”
她怕吵到已经睡觉的王姐,很小声的说话,软绵绵的声音往陆嘉行耳朵里钻,像隔着棉花,听不真切,又搔得心口发痒。
酒气上来,陆嘉行莫名的烦躁,扬声道:“大点声,你以为是跟谁早恋,怕被班主任抓啊!”
吴朗差点就要来个急刹车。
也没别人能听见,许梨却害羞得脸都红透了,她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生气,毕竟寄人篱下,吃用都是对方的,总不能太不懂事。
许梨酝酿了半天,在她以为对方没在听的时候说:“那我明天给您再做一份吧,桃胶雪燕好不好?”
她语气软,试探着,“有听到吗?”
半晌电话里传来男人低磁的声音,“明天没时间。”
“哦。”
“后天吧。”
吴朗:“……”
秦昭:“……”
夜色犹如浓墨,外面的酒饭再好也不养人,一盅桃胶雪燕,正正好暖着心。
又恰恰掐在他的喜好上。
陆嘉行勾勾唇,挂了电话,手指在腿上敲了敲。
到了公司楼下,陆嘉行让他们都回去休息,吴朗赖赖唧唧的不肯走。
陆嘉行啧了一声,“什么毛病?”
吴朗皱着脸,“有点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陆嘉行头还在疼,迫切想睡一觉。
吴朗说:“哥你真不听啊,算了,反正是小梨子的事,你一向都没兴趣。”
话说的这么满,陆嘉行都不知道拉下来脸接了,他站定,勾勾手,“过来讲。”
作者有话要说:
苍天可能会绕过假惺惺,但是相信我,小梨子不会!
她也不会再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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