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白拉住:“他已经睡了,别上去吵他了。”
两人突然离得很近,乔咿匪夷所思地紧张起来。
她说:“哦……也好。”
“乔咿。”周予白喊她。
已是深夜,大厅空荡荡的,一点声音都颇为明显。
乔咿瞪大了眼:“学长,你小点声。”
周予白点点头,弯腰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学长现在送你回学校。”
说话的同时,他把打火机丢进了她的衣兜里。
乔咿的注意力都在耳朵上,往后躲了躲:“我……”
周予白没等她回答,已经先往外走,乔咿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夜深了,一个人回去她确实害怕。
走到台阶处,周予白回身向她伸出手,很自然地说:“用我扶你吗?”
她只是伤到脖子,又不是脚。乔咿眨眨眼,有点别扭地道:“我自己能走。”
周予白把手收回去,叹了口气:“想牵你的手这么难吗?”
乔咿:“……”
“第一次见你不是还主动给我牵的吗?”
“……”
乔咿本来想跟他讲讲道理的,但又觉得实在羞耻,只得继续默默跟在他后面。
两人在路边等了好一会儿,才打到车。
乔咿有些疑惑:“学长,你都不开车的吗?”
周予白歪头看她:“嫌我没车啊?”
“……不是。”
周予白边给她开车门,边说:“我不喜欢开车,坐车也挑剔,你之前见过的。”
乔咿动作一顿。
周予白:“对车有点阴影,因为我爸爸的事。”
乔咿知道他指的什么,之前她见过的,哪怕车子有有一点毛病,周予白都是不愿乘坐的。
因为失神,她动作缓慢。周予白推着她上车:“往里坐。”
乔咿没料到他要跟自己坐后排,毕竟出租车车型挤,后面位置也不大。她边进边问:“学长你不要坐前面吗?”
周予白坐进来,手佯装挡着嘴,道:“我坐前面,师傅会以为咱俩吵架了。”
他声音足够车内的人听到,师傅笑了笑:“感情这么好啊。”
乔咿:“……”
到学校已经十一点二十。周予白一直把她送到宿舍楼下,虽然一晚上他什么都没追问,但乔咿总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他。
她挠了挠头,说:“苗炜是我家那边的邻居。”她提到家时,默认是在G市。
“他哥哥来这里大学,全家都跟着搬了过来。”乔咿掐了掐手心,说,“他哥哥来这里没多久就去世了,他受不了打击……得了抑郁症,多次尝试自杀。”
周予白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是问:“他家人呢?”
“他妈妈要打工,比较忙。”
周予白点点头。
乔咿咬着下唇,半晌说:“他哥哥是见义勇为不在的,为了救跟他一起出去玩的女孩。”
周予白没吭声,表情淡淡的微低着头。
乔咿抿抿唇,似鼓了很大的勇气说:“但这不关他的事,对吧?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活着,对吧?”
夜晚安静的校园,偶尔还有几对如胶似漆的小情侣在树下难分难舍。
过了会儿,周予白很轻地“嗯”了一声。
宿舍门已经锁了,乔咿喊了几遍,阿姨才把门打开。她平时乖巧,阿姨没多想,问:“是去学习还是打工了?”
乔咿心虚地不敢回答。
她回到宿舍,杨枚等着她还没睡,拉着她问东问西。在医院时乔咿已经给她回过电话,但具体情况没讲。
杨枚问:“你跟周师哥到底怎么回事啊?”
乔咿怕吵醒别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讲,敷衍着道:“明天再说。”
杨枚看她也确实累了,暂时放过了她。
乔咿洗漱完,开了台灯,坐在桌前不知道该干什么,也睡不着。她披了件外衣,走到阳台上,明明知道周予白已经走了,但就是忍不住想去看看。
寂静的夜,头顶星星闪着。
天越来越凉了,风吹得她鼻尖有点冷。
她看不到人,准备回去,这时手里的手机像有心电感应似的振了起来。
乔咿看到上面的号码,心不受控地狂跳。
她接起来看,捧着电话,生怕舍友听到:“喂。”
“接这么快?”周予白调笑的声音。
乔咿压着声音问:“学长,你有什么事吗?”
周予白那边似乎有风声,人应该在走路,他说:“怎么用我的东西,不舍得还回来了?”
乔咿没听懂:“什么呀?”
周予白:“我的打火机,打算什么还给我?”
“打火机?我给你了啊。”乔咿话音刚落,手摸到外衣兜里的金属物,拿出来一看,顿时凌乱了,“我……我明明已经……我,我不是故意的。”
周予白也不跟她废话,直接说:“明天早上还给我。”
“明早?”乔咿皱着眉,“可是我一早有课呀。”
“那我们乔咿同学就牺牲吃早饭的时间吧。”周予白啧了声,“学长急着用。”
乔咿跟他讨价还价:“晚一点还你不行吗?再说你急着用打火机干什么?”
周予白:“小朋友,你说呢?”
乔咿根本不记得他什么时候有抽过烟,声音委屈地跟他讲道理:“学长,抽烟对身体不好,你就别抽了。”
风声和男人走路时微微的喘气声穿过电话,落了过来。
“不想我抽烟啊。”周予白语调轻慢,“那学长跟你提前说好,想管的话,得是女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周狗这样,谁能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