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聊天的话题全是围绕今天的这对新人展开,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或夸赞、或鄙视、或嫌弃、或看不起、或阴阳怪气等等,姜允初端坐其中,良好的修养克制住了离席而去的冲动,用不走心的话,“对对对”、“嗯嗯嗯”敷衍而过。
太煎熬了,混迹在一群大妈中,她一个不社恐的人都觉得度日如年。
这次婚礼,已经简化去了很多流程,在破四旧时取消的祭祖、拜天地这些婚习,近些年已经被恢复的差不多了,但他们家都省略了过去。
宴席是在他们自己家办的,他们家院子大,空荡荡的,正好可以摆席。十桌席面,能安置的很妥当。
厨师颠着满是火气的炒锅,香味沁润在空气中,吸入人们的肺腑。等饭菜上桌,整个院子弥漫着烟火气,这个时候也预示着婚宴开始,姜允初也得以解放。
宴席开始后不久,就到了新人满茶、敬酒环节,当然,这些都是有红包收的。
差不多一遍轮下来,饭菜也都上齐了。
等人们说说笑笑,吵吵闹闹吃的差不多了,就代表这次婚礼到了尾声。
离家远的亲朋好友离席,陆续离去后,天色已经近黄昏。
相熟的人家会一起帮忙收拾婚宴留下的烂摊子。
而姜允初早早的离开了酒席,晚睡又早起的后遗症,不足以让她支撑到酒席结束。
其实忍忍也就可以,但是人又何必要勉强自己呢!
早早就躺床上休息了,连晚饭都没吃。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导致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她都不知道。
姜允初摇晃着不再胀痛的脑袋,睡饱后,精神就充足,心情也会随之变好。
美美的收拾好自己走出屋门。
“咦,人呢?”院子内静悄悄的,不应该啊,几个孩子都在家呢!
昨天收拾完就已经很晚了,按理来说温时洲夫妻和温时漾也应该在家的。
“娘,您起了。饭菜盖在锅里,您要吃饭吗?”
还没等姜允初想出个理所然,就见刚新婚的新娘子,一身红裙从灶房出来,局促不安中略带讨好的望向姜允初。
一口一个‘您’过于客气了吧!
“你做的饭?温时泽呢?”没道理新婚第一天,就把新娘独自留在家的!
而且,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她们这儿,一般新婚前三天,新娘子手上是不沾活的。
不懂事!一点都不疼媳妇!
毕竟,这个家对于徐盼盼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忐忑不安能够理解。她能够依靠的也就是称为丈夫的温时泽,但人却不在!
那得是什么大事?
“今早爷奶叫去了。
说是小姑出事,就都过去了。”这是在和她解释温时泽不在的原因,像是怕她怪罪温时泽,还很大度的笑着说:“娘,就一顿饭,我在娘家做惯的,不要紧!”
既然新娘子自己不在乎,她也不会讨人嫌,多管闲事。
别说,她还真饿了,也没客气,毕竟,从昨天中午起就没吃多少。
和徐盼盼一起,从厨房把饭菜端出来。
俩个相当于只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却从今以后成为了一家人,姜允初有种形容不上来的感觉,尤其是这个院子里多了一个常住的人,有种自己领地被人侵占的感觉。
这顿早午饭,只能用静默来形容。
他们家其他人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