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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晨这孩子……
陆缱叹了口气问:“他们现在怎么样?”
“大家都很好,”章台柳道:“不过君上听说上次先生独自对抗宋国倒是吓了一跳,当时就说什么要带军驰援,还是景云君硬打晕了君上才止住的,后来我们便收到了先生让我们放心的信。”
章台柳说的是上个月宋国率军来犯的事情,上个月月初,宋国国君趁着籍昭兵力空虚派将军金秀,督军张文率一万士兵来犯。
当然,其实说白了就是趁裴远晨不在想抢点地盘。
毕竟籍昭富的流油,眼下又没有大军驻守,那么肥美多汁的肥肉这些小国谁不想啃上一口?
宋国是小国,人口不过十来万,这一万大军说是举国之力也不为过,巧就巧在那时陆缱身边能征善战之人几乎都被陆缱以各种理由派去裴远晨那里了,剩下的都是如澹台泽、乐正康、白芨之类文臣,且城内也不过两千守军。
其实也不是陆缱过于自信,籍昭依山而建,本就有天然的战略优势,是绝佳的防守型地理位置。
一方倾全国之力,一方以攻为守。那么这一仗结果如何呢?
据目睹全过程的某风姓人士透露:
宋国这一仗打的老闹心了。白天攻城久攻不下遇到各种暗器后院还经常莫名其妙起火水里出现巴豆不说,每天夜里还要欣赏陆缱敲锣打鼓的独家演奏会。
当然,不定时出现的鞭炮礼花啥的也必须安排上。
用陆缱的话来说人家远道而来,总得时时有惊喜,步步有快乐才算尽了地主之谊嘛。
不杀人,就膈应你,扰的你烦不胜烦。
最过分的是陆缱让人偷偷劫了人宋国的粮草后当晚还组织人马大半夜跑人家营地给人家来了首好日子,还是单曲循环那种?
当然,生怕宋军这几日太过劳累起不来床错过专场演唱会,我们亲爱的陆君还贴心的找了几只油光水滑的大公鸡每隔半个时辰搁人营地吼几嗓子。
宋军组织人马蹲点无数次都没抓到人,气的不行又隔着各种陷阱不敢前进一步,只得隔空叫骂。
可能因为骂的实在太难听,陆缱同志送了一群狗出去和人家对吼,自己该干啥干啥,反正就是坚决不出兵。
至于您骂了什么,对不起,听不见。
目睹了宋军天天和狗吵架的风清然表示这么鬼畜的打法绝对可以载入史册。
千万不能和这货打架,不打死也得被气死。
与此同时陆缱也在头疼,虽说这十几日宋国没能前进一步我方士兵也没有任何伤亡,可这么靠耗着把宋拖垮并不能让其他国家有所忌惮,只有一次性把这宋国彻底收拾的不敢动弹才能有安生日子。
其实这几个孩子出身军营,打倒也不是绝对不能打,但是陆缱无法保证以他们的能力真能一次把宋国打怕了。
要知道,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一场败仗的破坏力可比直接被屠城差不了多少。
万一打个平手或者让宋国发现籍昭有问题……
想想后来的场景陆缱就头皮发麻。
就在陆缱研究着要不要给宋国整点内乱的当,怀恩报一侠士打扮男子拎着酒瓶在门口说要找陆公子喝酒。
陆缱一愣,继而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外,果然是那日在酒肆中见到的青年侠士。
还背着他那把少说有一二百斤的大刀。
“陆先生,我叫云朗,江湖人士”那人见陆缱出来哈哈笑道:“我近来无聊,想活动活动,不知先生这可有什么乐器适合我的?”
“当然有,”陆缱笑着点头道:“侠士如此,当配战鼓。”
“这个倒是不错”云朗哈哈一笑道:“不过我这人耳朵挑的很,欣赏不了什么大雅小雅的。云朗想与先生提三个条件,省的以后乐器嘈杂,扰人心烦,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陆缱一听便听明白,这是要约法三章啊,点点头道:“侠士请说,不过陆某要先说明一件事,我虽然是籍昭君的先生,职权也有限,有些事,不是我答应就可以的。”
“好,先生是明白人”云朗拍手笑道:“第一,我这个人啊,嗜酒如命,不知道府中这酒量如何?”
“这个好说”陆缱笑道:“府内别的不敢说,酒还是管够的。何况一直在不断从各地引入,喝个百八十年都没问题。”
“好”云朗笑了一声道:“这第二个条件,我云朗的刀只对外敌,不杀楚人,这先生可能答应?”
“没问题”陆缱点头道:“人各有志,何况我等所做一切也只是为了楚更强盛罢了。”
“哈哈,好”云朗道:“最后一个,云朗闲散惯了,待战事结束,还请先生放我做个闲散人。”
“可以”陆缱点头道:“待侠士退出朝堂,我等必备足金银供侠士潇洒,若无急事,定不相扰。”
“哈,痛快,关于出征”云朗笑着灌了口酒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先生”听了这话,澹台泽拽了拽陆缱的衣角小声道:“他这样的,真能行吗?”
可别是骗子吧?
澹台泽心道
一个时辰后,澹台泽望着桌面上摆的整整齐齐的宋国将军与督军的脑袋默默闭上了嘴。
先生看上的人,果然没有一个不是硬茬的。
澹台泽默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