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绮文看着白萱被凤曦揽在怀中步出房间,从头到尾视线不曾流连过她,只觉得心被一寸寸撕裂。她想用尽全力奔向他,不管是忏悔、求饶与谢罪她都愿意,只要他还愿意看她一眼。
饶是如此,她还是没能从椅子上起身,双腿早已失去了站立的力气。
两个一身军装的男子从屋外走进。
“夫人,得罪了。”两人异口同声,架起林绮文带出房间,跟在凤曦身后朝着前堂走去。
她看着泪眼中的那个模糊身影,一如当年初遇时的惊艳,仿佛她的世界除了他再也看不到别的人。
多年乖巧的等待与容忍,她终于等来了他的迎娶,可在那之后,他的眼睛便更不愿停留在她身上,他宁愿整日留宿军营都不愿回家。
因为他的阿璇辜负他的信任伤了他,他竟是连她也不愿再看。
从来都知道,在他的心里,那个女人的地位远远超过了她,哪怕他自己还不清楚她却看得明白。
“相公……”
林绮文弱如蚊蝇的嗓音低低地呢喃着,一双水目紧紧盯着前方的那抹橘色身影,哪怕他的手臂还搂着另一个女人,她也奢望他能回头一次。
再看她一眼。
白萱说不出心里是何种滋味,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便忍不住回过头去,阳已经纵身走在了前方,跟在后面的是林绮文。
那种绝望的神情与眸光,让她想起了梦境中的白璇。
在奈何桥畔,白璇也是这样目光茫然望着远处,纵身跃入了忘川。
突然间有点心酸,明知不该为那样恶毒的女人感慨,却又控制不住情绪。若女人之间的战争只为男人,她或许可以冷硬到底,可林绮文背后的是皇帝,她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至少,此刻林绮文眼中的感情不像是伪装。
“我们要去哪儿?”
白萱扯开了凤曦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不想在这个时候还用这种低俗的亲昵刺激后面那个早已崩溃的女人。
这种恶俗之事,她还真是不想做。
凤曦却再度缠了上来,手臂一收力道极大。
“从山上下来至今我都没好好合过眼,你就不怕我体力不支摔倒吗?阿萱,我累坏了,就让我撑一撑。”
他温热的气息吹洒在她的颈部,半带撒娇的语气软软地飘入她的耳廓,白萱无声地叹息着,只能主动去搂住他健壮纤巧的腰身,做他的人体拐杖。
“凤曦……你听到了刚才的话吧,其实……多半是我凭着白璇的记忆自己推敲的,还没有经过查证。”白萱喏喏地出声,说起刚才的事颇有些不自在。她一直以为凤曦不在府中,怎么能料到他会偷听?
他的出现吓到了林绮文,可也惊到了她。
“表兄已经命人查得很清楚了,阳便是来送消息的。”
凤曦没有将身体重量靠在白萱身上,只是两人贴得很近,让他可以闻到她身上那种令他贪恋的味道。
“那你要带她去哪儿?”
白萱没有回头,不过她相信她口中的“她”凤曦明白是谁。如果林绮文是皇上安排的人,暗地除去白璇难道也是皇帝授意?
可白璇是皇帝的女儿……她有些糊涂了,不敢再胡乱猜测。
“别胡思乱想,这些事你别管了。阳还有些事需要问问清楚,所以给他们一个私人空间好好谈谈。”凤曦侧身对阳使了个眼色,带着白萱往另一侧回廊走去,俯首凑近她耳旁,“至于我们……回房睡觉,再不睡只怕我一闭眼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低沉的笑声是熟悉的嗓音,白萱听着莫名地红了脸。
“相公——”
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被带往另一个方向的林绮文突然凄凄惨惨地喊了一声,惊得白萱浑身一颤。
凤曦站住了脚步,平复了刚才的心情才缓缓转过身去,抬手命人松开了林绮文也不靠近,只这么远远看着。
“绮文,无论你做了什么我不怨恨你,但你不该拿冬儿的人头假传我的旨意让阿璇伤心绝望。你明知我宠她疼她不忍责怪一句,哪怕当时我怀疑是阿璇心有不甘对你下毒,也不曾当面责骂过她。我曾如此信你,是你辜负了。”
他知道林绮文的行为大多出于保护林家。
只不过,他无法承受她让白璇误会他,憎恨他,甚至绝望到放弃了孩子与她自己的性命。
听闻凤曦的这一番话,林绮文总算是知道事态的无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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