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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风卷残云 第97章 一事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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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艾晓雨憋着一股劲慢慢地从病床上坐起来,孙然然立马放下手机从座位上站起身去扶住她,问道:“你想干嘛?”

    “我已没什么大碍,”艾晓雨虽然嘴上要强想着下床,但稍一挪脚,却难掩腰间传来的一阵疼痛,“我要过去看看我妈。”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别给我逞能好不好?”孙然然埋怨道,“你妈又没醒,你现在过去干什么?”

    “就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啦?”艾晓雨知道自己说出的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就又补白道,“我要下床活动活动,否则整天这么躺着,没病也能躺出病来。”

    “不行。你要是再整出个好歹来,小姑不把我骂死才怪!”

    说完,孙然然拿起手机给护士方小玲打了一个电话。

    方小玲获知后,略微静默了一会儿,方才对孙然然说:“陆主任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她仍处在隔离护理当中。晓雨要是觉得身体吃得消,就辛苦你陪她一起上来。我这就去跟值守的警察打声招呼。”

    艾晓雨在孙然然的陪同下,慢腾腾地移步来到特护病房外。

    特护病房的门是一扇电子刷卡门,没有医生的准许或陪同是进不去的。房门采用的是合金材料,在其上半部分开有一个两尺见方的探望口,探望口装有一块透明玻璃,内侧挂有遮帘。当许予病人的亲戚朋友探视时,医生会把遮帘掀开。

    艾晓雨走近房门,把脸贴在探望口,待看到母亲卧躺在病床上恬静的睡容时,感觉这扇门像在隔开两个世界一般,蓦然一种无助与悲痛袭击胸口。

    “妈,爸爸走了,您可不能不管晓雨……”艾晓雨声泪倶下,喃喃哀告道,“妈,您要醒过来。晓雨想和您说说话……”

    孙然然在一旁听得真切,泪水也在漱漱直流。

    “晓雨,放心吧。”孙然然安慰她道,“医生说过了,你妈很快就能醒过来的。”

    这时,方小玲自廊道口的一间值班室出来,快步朝特护病房走来,沉心静气地对落泪的艾晓雨和孙然然说道:“你们都别哭啦。医生马上要对陆主任例行检查,请回吧。”

    艾晓雨不想离开,抹了一把眼泪回道:“我要在这儿守着我妈。”

    “晓雨,你别让我难做。”方小玲压低声音劝解道,“公安局前天下达过通知,除护理人员外,任何人不得靠近这间病房。如果让马主任知道我私自放你们过来,我会挨处分的。你也看见了,陆主任现在就这个状况,只要她一醒过来,我就立马通知你。你放心,我在这儿会帮你盯着的。”

    艾晓雨还想着对方小玲苦苦哀求,孙然然一拽她的臂膀,说道:“你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走吧。”

    艾晓雨无奈地又往病房内投去了一眼,然后拭泪转身离开。

    下楼,一出电梯。

    艾晓雨对孙然然说:“然然,你去开车,我到急诊科门外等你。”

    “你要干嘛?”

    “去陵园,看看我爸。”

    “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伤养好。”孙然然苦口婆心地劝阻道,“你这一副样子,让你爸见了也难受。”

    “我现在好多啦。”

    “这事,我可作不了主。”孙然然又打电话向方小玲请示。

    方小玲给她的答复是,晓雨现在的身体尚在康复当中,这个时候不适合外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会落下痼疾。要不要出去,让她自己掂量,医院可不负这个责任。

    孙然然放下电话,对艾晓雨据实以告。

    不曾想,艾晓雨还是执意要去。孙然然拗她不过,只能去开车。

    到了西郊的坤山陵园,戴着墨镜的艾晓雨显得谨肃而哀婉,脸上留有浅浅的泪痕,她在孙然然的铺助下将一束鲜花摆放在她父亲艾耀舟的墓前。

    “爸,你走后,妈妈和我相继险遭毒手。”艾晓雨的声音有些颤涩,对着父亲的墓碑泣泪说道,“到底是谁要对我们斩尽杀绝?”

    孙然然怕艾晓雨心中积愤过大,就在一旁陪祭道:“表姐夫,你放心。晓雨与我情同姐妹,我一定会照顾她的。”

    “我爸一生以儒商自称,”艾晓雨苦笑道,“可到头来,竟落得如此狼狈。”

    “晓雨,不管怎么说,你爸算是一腔傲骨敢做敢当。”孙然然帮衬道,“其实呀,男人的身体是女人的一面镜子。你爸身体出了毛病,你妈是有一定的责任。你妈平日里工作太忙,饮食起居都自顾不暇,哪有时间照应到你爸?”

    借着孙然然的话,艾晓雨回想起以往的一些生活片段,整个家充斥着姥姥忙前忙后的身影,而妈妈每天下班总拖着疲惫的身躯,经常是一坐在沙发上观看电视剧就睡着了。

    艾晓雨心里明白,爸爸生病固然不假,但造成他以这样决绝的方式离开这个家,肯定是为人所致。她发誓一定要把谋害她爸爸的人给挖掘出来!

    在回医院的路上,艾晓雨就问孙然然:“上次,你说那个服务员,他叫什么来着?”

    “肖健。”

    “住哪儿?”

    “香泽弄。”孙然然见艾晓雨连番打听唐城茶楼服务员的情况,好奇地问道,“怎么,你想自己去调查取证?”

    “我是想问问他,知不知道在我跳下去之前,那个男子是谁?”

    说完,艾晓雨偷偷地瞄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孙然然。她想知道,自己所说的这个托辞能否瞒得过孙然然。

    其实,自从艾晓雨得知警方从她的咖啡杯里检出制幻剂时,她就想着要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谁在幕后搞的鬼?这个想置她于死地的人,与祸害自己父母肯定是同一个人。

    在回医院的路上,艾晓雨显得心事重重。孙然然一边开着车,一边留意观察她,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

    “连你这个主治医生都不让进?”庞屏山踱着步走到窗前,抬眼望着阁楼外的景致,对乌牧夫说道,“阿宽,你有不有认真考量过这个问题?”

    锁春园的阁楼上,庞屏山单独请乌牧夫喝茶商谈。

    “我想,要么是陆元怡已经醒来,警方在封锁消息。”乌牧夫仔细盘算着说,“要么就是警方在外围的调查中,获取到一些证据。”

    “对。”庞屏山转顾身,眼睛死死地盯住乌牧夫说道,“对陆元怡保护措施的加强,不外乎这两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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