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金国的覆灭

了新的一年。虽然有最后的名将完颜仲德在苦苦支撑，但蔡州城是一座孤岛，根本没有外援，结局在有些时候，是注定的。

    一天，胜利的天平终于倾向我们这一边，蔡州城的西门终于被攻破。完颜仲德依然不屈不挠，企图用巷战将我们的士兵驱逐出城，几度交锋后，蔡州城外城被我蒙宋联军所占，现在金国就只剩下内城和皇宫。

    塔察儿下令道：“我已经失去了强伸这样的名将，不想再失去完颜仲德这样的名将，尽量活捉他，让他成为我的部下”。

    经过几天的惨烈战斗，完颜守绪自尽，而继承皇位的完颜承麟也力战而亡。名将完颜仲德听闻完颜守绪已死，最终选择投汝水以明志，随行的将士们也都纷纷跟随完颜仲德赴死。

    战争终于结束了，用牺牲无数人的生命的战争终于结束了。我走进蔡州城中，看见蔡州城尽是一片颓垣残壁，大街上到处可见的尸体和白骨，遥相呼应，犹如走进一个阴森可怕的死亡世界。我不知道我们是为消灭金国而来，还是为了屠杀而来。

    我走进皇宫城中，发现皇宫已经被大火焚烧殆尽，已经变得面目全非，除了无数被烧焦了的尸体外，再也找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更不用说人人向往的财宝。

    我来到一处应该是寝宫的地方，由于大火的缘故，已经辨认不清了。这里也是除了焦尸，再也找不到其他了。

    我又来到一处高台上，我已经辨认不出这是什么地方。我站在高台上，俯视这焚烧过后的皇宫，我没有看见有生还的宫女，或者生还的金国将士。不得不承认完颜守绪是一位好皇帝，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为他徇死。只可惜时运不济，命丧于此。不过，他已经尽到了一个皇帝，一个君主应尽的责任了。

    “阔阔出大人”，脱脱的声音将我思绪打断，把我拖回到现实当中来。“怎么了，脱脱。有什么事吗？”我向他问道。

    “阔阔出大人，塔察儿大人的卫兵前来禀报说，有人发现完颜守绪的尸骨了，希望阔阔出大人您能一同前去辨认尸骨”。

    当我赶到发现完颜守绪尸骨地方的时候，看到塔察儿和孟珙也都早已赶来，他们似乎发生了争执，一直僵持不下。我还未来及走到他们面前，他们的争执就已经演变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塔察儿拔出刀，用刀指向孟珙，孟珙也不甘示弱，抽出刀予以回礼。他们的部下见主将拔刀，也纷纷拔出刀，准备应战。

    原来是携手灭金的盟友，在金国被消灭后，又瞬间变成了拔刀相向的敌人。转变速度之快，教人猝不及防。

    “塔察儿，孟大人，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居然要刀剑相向，不要忘了我们可是共同战斗的朋友，请听阔阔出一言，把刀收起来。有什么事我们好商量，大家不要伤了和气”。我赶忙上前劝和说。

    塔察儿这才把刀收了起来，孟珙见塔察儿收起了刀，自己也将刀收起来。万幸刚刚剑拔弩张的局势终于平息，我也可以松一口气。

    “塔察儿，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何竟要刀剑相向？”。我向塔察儿问道。

    塔察儿指着地上那一具焦尸，对我说道：“国师大人，这就是金主完颜守绪的骸骨，这骸骨应该由我们带回蒙古，由我们合罕陛下处置”。

    “阔阔出大人，孟珙在出发之时，就曾接到我们皇帝陛下的命令，命孟珙将完颜守绪的骸骨带回。当时阔阔出大人您也在场，阔阔出大人您也曾承诺过要让我大宋一雪前耻，希望阔阔出大人您履行您当初的承诺”孟珙不卑不亢地。

    “这个自然，请孟大人放心，阔阔出一定会履行承诺。不过，你们确定这就是金主完颜守绪的骸骨？”。

    我很怀疑地看着地上那一具焦尸，虽然能依稀辨认出这是一具穿着皇袍的尸体，但完颜守绪是堂堂的金国的皇帝，他的尸首又岂会这么容易就被找到，这恐怕是金国人的偷龙换凤之策。

    “这是我在一个宫女的指引下，在一个已经烧的不成样的宝座下找到的这具骸骨”。孟珙很自信地说

    “那既然如此，不如这样吧。把这具焦尸一分二，右手由塔察儿带回蒙古，向合罕复命。剩余的大部分骸骨，就由孟珙大人带回去，任凭贵国处置”。

    孟珙思忖了一会儿后，终于答应道：“那好吧，就按阔阔出大人说的办”。

    正好恰在此时，几个蒙古士兵押解着一个文官模样的男子来到我们的面前。士兵向塔察儿说道：“禀告大人，我们在皇宫外发现这个人欲纵火自焚，现被我们抓获，来到给大人您过目”。

    我走到他的面前，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他现在已经是骨瘦如柴，浑身没有一丁点肉，活像一具骷髅。想必他应该是很长时间没有进食了吧，他的脸上除了悲伤，再也没有其他的表情，他的眼睛也充满了哀伤。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寻死，难道你就不知道生命的珍贵？”。

    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只顾沉静在悲愤之中。一旁的士兵将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我们国师大人问你话呢，你竟然敢不回答我们国师大人的话，你信不信我这就成全了你”。

    我挥手示意士兵将刀从他脖子上拿开，当士兵把刀拿开后，他才缓缓地说道：“我乃大金御史中丞张天纲，我大金现在亡了，我又何面目独活在这世上”。

    见他如此悲痛万分，我感慨道：“若金国的官员都想你这样忠心，金国也不至如此啊！”。

    我弯下腰在张天纲的耳边，小声地对他说道：“你放心，金国亡了，宋国也跑不了，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去地狱中陪你们”。

    张天纲用惊讶的表情看着我，我没有再理会他。我向孟珙说道：“孟大人，我就做个顺水人情，你们就连同张天纲一同带回去吧！”。

    “多谢，阔阔出大人”。

    我笑着回答说：“哪里，我蒙宋乃盟友，阔阔出这么做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