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唯一的一名女同志叫陈桃,是财政局副局长。
在座的人心里都明白,能被于东声请到这个饭局的基本上都是同一个圈子的人,所以胡光辉和陈桃对贺岩的态度都非常的亲切友好,再说了,大家都是平级的人,他们也没有资格在贺岩面前摆架子。
在酒菜上来之前,大家都有说有笑地谈论起最近体制内发生的一些事情或是人事变动的小道消息,可能是因为贺岩在下面乡镇消息比较闭塞的缘故吧,他是听得多,说得少。其中于东声等人谈论的一件事引起了贺岩的注意,那就是常务副市长舒和平可能会在明年初换届时成为新一任的市长,不过,他并没有就此事发表意见。
老朋友见面,要喝;新朋友初识,更要喝。这样一个饭局,最少不了的一样东西自然就是酒了,在座都是酒精考验的老手,从酒菜上来的第一刻起,桌上六人就喝上了,让贺岩有点意外的是,陈桃陈副局长是巾帼不让须眉,酒量和豪爽一点不输给韩奇武等老爷们。
吃喝的过程自不必细说,总之,对贺岩来说,在这次饭局上,他因为年青,也因为经验不足,没少被几个老大哥老大姐拿来说事,所以,酒自然是喝了不少,六人中,他是喝了最多的,事后他粗略地算了一下,起码不少于两斤。
对于贺岩近期所做出的成绩,胡光辉和陈桃都耳闻,初次见面,他们除了惊讶于贺岩的年青外,对于贺岩的酒量两人更是暗暗惊讶,他们心想,有能力,有酒量,背后又有于东声在撑腰,这个年青人是前途无量。可他们哪曾想到,贺岩所谓的‘后台’远不止于东声一个。
饭局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半才结束,用时超过了两个小时。于东声等人知道贺岩要去市区,虽然贺岩没有醉,但出于安全的考虑,他们还是叫了一个司机开贺岩的车送他到市区,贺岩知道自己能开车,可推不掉,只好接受了他们的好意。
开车送贺岩的是王志忠的司机,他把贺岩送到市骨科医院就自己坐出租车回去了,贺岩塞给他两百元车费可他硬是不要,弄得贺岩都有点不好意思。
可能是知道贺岩要来,当贺岩来到贺福年病房时,除了大伯一家人外,贺小年和贺祥年都在。
询问完贺福年的病情后,贺岩对堂哥贺军说道:“军哥,明天你去罗志本家,要他赔偿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等共计八万块钱,罗志本要不给的话,你就到镇劳动所去投诉他。”
八万块是贺岩粗略估算的数字,他并没有让贺军狮子大开口。
“岩子,罗志本的姐夫是镇长,去投诉他有用吗?” 贺军是个老实人,担忧的脸上写着‘信心不足’四个字。
“是呀,岩子,要不就这么算了吧,再说了,架子是自己断的,也不关罗志本的事,是我自己倒霉。”躺在病床上的贺福年搭腔道。
自古民不与官斗,贺福年父子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受这种思想的毒害很深,要让他们去跟一镇之长‘打擂台’,他们明显的信心不足。
还没有斗呢就怕了,贺岩有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自己为这事没少奔走,可当事人却说不想追究了,这一刻,他真有甩手不管的想法,不过,打断了骨头还连着血肉呢,贺岩不可能真的不理自己的大伯。
贺岩忍住心里的不快,耐心地解释道:“大伯,军哥,你们不用怕罗志本,他说的不关他事在法律上是站不住脚的,他与你是劳动雇用关系,从法律上说,你的伤属于工伤,可因为他没有为你们没有购买工伤保险,出了事他是负全责的,于法于理他都要赔偿,所以,军哥,你尽管去闹,我会在后面为你撑腰。总之,这钱我们是要定了,而这些钱也是我们应得的!”
“小军,明天我陪你去吧。”贺小年开始也不想多事,可听贺岩这么说,觉得还是应该讨回公道,不然别人还不把老贺家的人看扁了。
见贺岩态度这么强硬,贺祥年信心也上来了,他附和道:“小军,明天我也陪你一起,该要的钱都不敢要,别人还不把我们老贺家瞧扁了呀!”
贺军看看贺福年,又瞧瞧贺岩,还是有点犹豫,见状,贺岩生气道:“连自己的正当权益也不敢争取,军哥,你还是男人吗?你要这样也不敢为大伯出头,以后你们家出事就别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