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锦放在床上,又拿薄被给她盖上,这才转身去看那两名侍女。
“谁给本王解释一下刚才是怎么回事?”钟离铖脸色阴沉。
一名侍女开口:“太医的单子上说苏小姐的伤口在上药之前必须要用盐水清洗。因此属下直接将盐加进了浴桶,然后……”
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暴怒的钟离铖打断了。
“你以为本王让你们来是干什么的?”钟离铖皱起眉头,“动动脑子想想,如果只要把人扔进浴桶就能解决问题的话,本王还要你们过来干什么?”
两名侍女不敢出声,只是默默的跪在地上。
“铖……”苏寻锦在身后小声地叫。
钟离铖转身去看她。只见那丫头用薄被将自己裹得那叫一个严实,简直就是密不透风,只剩下一颗小脑袋露在外面。
“怎么了?”钟离铖走到床边坐下。
“你要不然,让他们先下去吧。”苏寻锦红着脸道,“我不喜欢在陌生人面前脱衣服洗澡。”
钟离铖转身向两名侍女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出去,随后又邪笑着靠近苏寻锦:“那我算不算陌生人呢?”
苏寻锦眨眨眼,刚想说不是却又觉得不对。
可要是说是,岂不是也不对?要是他们都算是陌生人,那如何才能算是相识?
于是苏寻锦陷入纠结之中。
钟离铖看她小脸烧得通红的样子。轻轻地在她脸上啄了一下:“那你自己洗,我先出去。好了叫我,我来给你上药。”
“哎……”苏寻锦又张口叫住了他,“背后的伤口我哪里看得到啊。你让我洗,我也不会洗啊。”
钟离铖摩挲着下巴:“你这是在变相地邀约么?”
苏寻锦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她说的事实啊。没有人帮她处理背上的伤口,她又看不见,到最后还不如直接往那盐水浴桶中一坐来的直截了当呢。
钟离铖揉了揉眉心:“那这样吧你先趴在床上,我给你擦,好不好?”
见着钟离铖往屏风后面走了,苏寻锦连忙穿上肚,兜,在床上趴好。
于是钟离铖从屏风后面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景象着实有些香艳。女子果露的肌肤,白皙的皮肤上打着精致小结的细绳。除去那些纵横交错的鞭痕,一切简直是完美。
苏寻锦打了个哈欠,懒懒道:“你快点啊……”
那个瞬间,钟离铖发誓他真的很想把这个小丫头压在身下折腾到天亮。
钟离铖用沾着盐水的毛巾在苏寻锦的伤口上擦拭的时候,苏寻锦就趴在那里轻轻地吸着凉气。
“很疼?”钟离铖小心翼翼地问道,手上的力道又放轻了一些,几乎是令人察觉不到。
苏寻锦摇摇头,下唇却被咬得惨白。
两人一趴一站,默默上药的景象,与那时钟离铖中毒时,几乎是一模一样。
“铖……”苏寻锦趴着趴着,忽而开口,“你说我是不是狠没用啊?”
钟离铖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愣:“谁说你没用啦?”
“没有,我就自己觉得。”苏寻锦低着头道,“你就说以前吧,好歹我还会弹琴,会和动物交流,会治病会制毒。可这会而,你看我身体差成这样,身上都是疤痕,手指也没有以前灵活了,变得这么毛糙。”
说着,苏寻锦又摸摸自己的头顶:“而且我还没有头发,丑死了,都不能带出去见人。”
钟离铖很有耐心地听完发表完对自己的批判,随后轻声道:“我本来就不想把你带出去见人。这么漂亮的一个娘子,凭什么给别人偷看了去啊?”
苏寻锦还只趴着,不说话。
钟离铖一边轻轻地给她清洁着伤口,一边轻声道:“至于你背上的这些伤,还有手,我会去找药膏,保证恢复的和以前一样,又嫩又滑。”
苏寻锦还是没有答话。
钟离铖凑过去看了看,果然已经睡着了。长长的眼睫毛在眼睛下投出一小块阴影,很安静。
无奈地笑笑,钟离铖继续给她的伤口清洗,随后涂药,之后又在她身边守了一个时辰,等那药膏干了之后,这才给她盖上被子,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第二日,苏寻锦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脖子间有什么东西,痒痒的,暖暖的,很软和。
苏寻锦像往常一样半梦半醒地伸手打掉了那东西,却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又一阵犬吠,吓得连忙坐了起来。
钟离铖正拎着一只雪白的小狗,将那狗毛在她脖子上蹭着。
“小心一点啊……”钟离铖连忙一把将狗移开,“差点咬到你。”
苏寻锦抵着床头惊恐地看着那只还在朝自己呲牙咧嘴的小动物,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钟离铖朗声笑了起来:“怎么现在连小狗都怕了?”
“你这是一般的小狗嘛……”苏洵今小声嘟哝着,还是不敢靠近。
那只小狗仍然对着她呲牙咧嘴。尖锐的小犬牙令她有一种,只要靠近它,脖子会被它轻易的咬断的错觉。
就那么“咔嚓”一声,然后会喷出来很多血,然后会死的……
钟离铖直接将小狗拎到自己面前,点点头道:“这确实不是一般的狗。这是从西域进贡来的獒犬,十分忠心。不过得好好养着才行。”说着,将那小狗放在手心中轻轻地搔弄着,凑到苏寻锦身旁调笑地开口:“今天一大早皇宫里的人就把本王的赏赐都拿过来了。诶这次的上次真是不少啊,父皇也真是下了狠心要送点宝贝给我了是不是?”
说着,见苏寻锦还是一副傻愣愣的样子,钟离铖又将小狗拎到苏寻锦面前:“这次的奖赏可跟往常的不一样。不仅有那些个玉器摆设,还有不少活物。这西域的獒犬啊,都和平常的不一样,这西域的女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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