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顿时精神起来:“六哥,你若不想去,不必勉强的……”
花浅抬指制止我的话:“我若真的不想,谁又能勉强?太晚了,回去休息吧。”
就这样,在我从流光别苑庭前稀里糊涂睡了半夜后,又稀里糊涂的被花浅赶回了玲珑阁里继续睡后半夜。
第二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依旧是稀里糊涂的不明所以。
花浅那些奇怪的话,我虽记得很清楚,但所有的字眼拼起来我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不过,花浅答应去花灯会,我也算完成了一项任务。
之后,我在祭司台的日子依旧平平静静,下棋,练剑,偶尔陪翩跹出去遛一圈。
翩跹一如既往地喜欢花,可惜冬天将至,虽然平湖城不冷,但也没几朵花可供他采了。好在,他又找到了另一件让他感兴趣的事——驯马。
两个月转瞬即逝。
明天就是花灯会,可能因为劝服了花浅,夫人很高兴,刚刚托人传来消息,答应带我一同前去。
大祭司知道后,手捻胡须皱着眉头说:“你们两个祭司怎么都要去花灯会?不像话!太不像话!哼,总不能厚此薄彼,子离,你吩咐下去,明天花灯会,众灵士休整,只要别惹是生非,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胖护肤一脸为难道:“那祭司台的事务岂不是没人处理了?”
大祭司慈祥的笑了,慢条斯理道:“不是还有你嘛。”
胖护肤顿时一脸惊愕的控诉道:“大祭司您怎能如此厚此薄彼!”
清晨,匆匆用过早膳我就离开祭司台,和来接我的纯良一起,坐上回城主府的马车。
马车疾驶了近一刻钟,纯良突然扑到车窗前:“六公子呢?我怎么没见六公子!”
我翻阅着昨晚没看完的弑魔卷宗:“六哥今天很早就离开祭司台了呀。”
“啊!什么”纯良惊呼一声,“六公子是不是又逃啦!”
见她那满脸惊慌的样子,我忍不住安慰她:“六哥既然已经答应去了,就一定会去的,你别担心了。”
“可是,”纯良迟疑道,“上一次花灯会,六公子也答应夫人了,后来——不也没去嘛。”
我思索了半晌:“六哥没去,是因为记错日子了。”
纯良半边脸僵硬着:“小姐,这种借口,也只有您才相信吧。”
我轻咳一声,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到卷宗上:“那也没办法啊,六哥若是不去,可是连母亲都没辙。”
“好吧,我也没辙,”纯良顿时泄了气,突然伸手过来,“七小姐,这堆破纸有什么好看的,快别看了,当心伤眼睛。”
我连忙合上卷宗,要不纯良就抢走了。
纯良满意的拍拍手:“那翩跹呢,他一向喜欢热闹的,怎么不去花灯会玩?”
怎么又扯到翩跹身上去了,我坐稳身子,把卷宗仔细护好:“翩跹这几日一直忙着驯马,也许对花灯会没什么兴趣。”
“唉!”纯良叹了口气,手托香腮,“迷离的身世,高深莫测的功夫,美丽精致的容颜,翩跹可是平湖城少女们魂牵梦绕的对象啊!”
我悄悄移开眼睛,去看摇晃的车帘,只能装作听不见
纯良在一边继续絮叨:“虽然翩跹不会说话,不过和小姐您交流起来还是很顺当的,所以不是什么大问题。主要是他气质佳,性情也好……”
我拽拽额前碎发,想不到纯良对翩跹这么有好感,那……那小童可怎么办?
可是,府中的人不都说纯良和小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吗?
难道,都是假的,纯良真正喜欢的是翩跹!
“七小姐啊,”纯良神神秘秘的凑到我耳前,“夫人说过,若是没人敢娶小姐,就让翩跹入赘当女婿,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奴婢也觉得这是一门很好很好的亲事,不知七小姐意下如何?”
原来……
我目光滞涩的转向纯良:“纯良,你和小童到底什么时候成亲?”
“哎呦!”纯良瞬间满面桃花,娇羞的缩到马车一角,手指拧着衣带,“小姐讨厌,奴婢才没有喜欢小童呢!奴婢……奴婢是……奴婢只喜欢小姐啦!”
看着纯良这小女人的模样,估计可以安静一会儿了,我重新翻开卷宗。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七小姐,前面就是主城区,今天人很多,街道挤,马车可能有点晃,您可坐稳了。”
这么快,我抬起头:“知道了。”
“刘叔!”纯良一下子从娇羞中缓过神来,“夫人嘱咐过,接了七小姐后,不必回府,那条道每年都堵得水泄不通。我们直接到曲水茶舍去,夫人会在那儿等我们。”
“哈哈,早就晓得了,”刘叔大声喊着,“喏,这不就是去曲水茶舍最近的路嘛!”
听着外面越来越清晰的喧嚣,我揉揉眼睛,掀开车帘,顿时为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曲水茶舍是夫人手下掌管的产业之一,我去过好几次,这条道我自然不陌生,但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样子了。
沿路两旁,商贩搭起长龙样的货台,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物品。我爱吃的小糖人,往日只有那么三五家卖,而现在,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真的好多好多啊。
满目皆是精妆细琢携手缓步莺声燕语低眉浅笑的妙龄女子,让微寒的清风中夹杂了一缕胭脂香的暖意。
临街的人家,门前檐下都悬着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灯笼,若是到了晚间,灯火迷离,想必十分美丽。
就连李大人府邸前凶神恶煞的石狮子,脖子上也系了一条红色绸缎,变得可爱可亲起来。
“七小姐啊,”纯良嬉笑着拉拉我的袖子,“快别笑了,您不是说要时刻保持祭司的威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