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追问下去。貌似不大情愿地和即墨无心见了个礼,她语调一转,却是带出了几分少女与生俱来的好奇心:“没想到你这个传说中的神医居然和我差不多年纪,我原本还以为会是个老婆子呢,嘿嘿。”说到这儿,她又似是想起了什么,缠着即墨无心继续问道:“太子哥哥叫你即墨姑娘,那你是姓即墨喽?名字呢?名字叫什么?”
因着不习惯和陌生人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即墨无心当即便是不着痕迹地退后了几步。面容无波地看着自己跟前的这个女子,她的嗓音也是淡淡的,少有的疏离和缺乏烟火气息:“无心,即墨无心。”
“即墨无心……”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昭阳脸上的笑容更甚:“不错的名字呢,我是昭阳郡主,就住在离这儿不远的昭华宫,以后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哦。”
“多谢郡主好意,不过,还是不劳烦了。”微微颔首,即墨无心脸上的笑容也是点到即止。不知为何,从炎烙的这个角度来看,此时的她好像要比平日里更难接近。
想着或许是因为昭阳在此的缘故,那纵然他想再和她多呆一会儿,也是失了理由。一念及此,炎烙不由暗自叹了口气,一把拽过那个依然在喋喋不休的骄纵丫头便是主动开口告辞:“好了,你一路奔波也辛苦了,先歇着吧,用晚膳的时候我再派人来叫你。”现在,他觉得很有必要把昭阳这个大麻烦给解决掉。
“嗯,太子殿下走好。”意思意思地敷衍了句,不等那两人走远,即墨无心已是在殿内的一处软榻上坐了下来。她的身体的确如炎烙所想,尚未完全复原,这几日马不停蹄,着实是有些透支体力了。
“主子喝口水吧。”适时地递上一盏清茶,舞文的眼中隐隐有着心疼的神色。她是跟在即墨无心身边最久的,自然对她也是最为了解。若不是撑到了极限,恐怕自家主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在人前示弱的。
“好。”冲她安抚地笑笑,即墨无心伸手接过,浅抿了几口就不再动作。因为担心炎烈体内的毒和目前行踪还不明朗的澹台沉炎,她此刻的心情并不怎么轻松,不过饶是如此,她依然还是注意到了一旁欲言又止的弄墨。
“这又是怎么了?什么时候跟我说话都变得这么吞吞吐吐的了?”有些好笑地睨了她一眼,即墨无心问归问,其实心里多少还是有那么点谱的:“你应该,是想问我为何对那个昭阳郡主这么不待见吧?”
“嗯嗯。”连连点头,弄墨简直怀疑自家主子是不是会读心术。否则,她为什么每次都能把自己的心思给猜得那么准呢?
浅笑着叹息,即墨无心忽而就很有了几分感慨:“弄墨,有些人,有些事,远远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的。”将视线缓缓地投向窗外,那里,一株洁白的栀子花正吐露着芬芳,看起来那么纯净无暇的模样:“很多时候,我不相信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我更愿相信的,只是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