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大哥放心。”惟功轻松一笑,说道:“现在局面尚未大坏,我突然而去,李如松不准备几百甲士,恐怕留不下我。”
“这样最好。”张惟贤也深知惟功身手了得,虽然心里还是七上八下,不过到底是点了点头,道:“预祝五弟马到功成。”
“你也不能闲着。”惟功道:“七叔在都督府,你当与二叔一起赶去,帮着七叔将都督府的局面稳下来。最少,五军都督府不能乱。”
“是,这件事我能办。”
英国公府在五军都督府最少有三成左右的实力,以前府内分裂,有力使不出,今次他与惟功合作,最少可以在五军都督府和京营造出声势来。
他报信只是小功,继续的动作才是将来安身立命的大功劳。
在张惟贤欢喜的时候,惟功已经提笔写了一封小简,递给张惟贤,笑道:“请大哥将这封书子带给七叔,都督府那边,就指望你们了。”
“放心,”张惟贤道:“不敢说做到如何,但一定出尽全力。”
“保重。”
惟功也很感慨的样子,拱一拱手,与张惟贤告别。
待张惟贤离开之后,宋尧愈道:“这小子倒机灵,也不问我们除了去巡捕营,还有什么动作和布置。”
“我这大哥是机灵鬼。”惟功呵呵一笑,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他一进来,看到用诚他们不在,知道我已经有了布置,所以干脆就绝口不提了。”
“大人,还要找一个要紧的人……”
“我知道。”惟功打断宋尧愈的话,笑道:“不过那位大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没有把握,他不会出来。我先把头前的事做好,再去找他好了。”
见惟功心中十分清楚,宋尧愈满意地一点头,再也无话可说。
庭院之中,罗二虎和李青等人早就着好了装,看到惟功过来,每人脸上都显露出跃跃欲试之色。
近卫是一个旗总的编制,但罗二虎和李青几个都是局百总的官职,也被保举到了京营燕山卫的百户官的六品官职,这算是高配低职,毕竟惟功身边的近卫,身份不能太低了。
四十个近卫,在京城绝对也够招摇了,毕竟张居正出行,护卫加上轿夫,长随,小厮,一共也就三四十人,普通的阁老,十来二十人便够了,只有公侯之家,出城到别院居住,或是敬佛烧香时才带着几十人在身边,惟功平时也是将近卫分三班,每班跟着十来人,也就不那么为人瞩目,今日与往常不同,他倒也没有学关公单刀赴会的打算,四十护卫盔明甲亮,怒马如龙,直刺刺冲出国公府,奔驰在安富坊的大道之上。
中城兵马司也就是巡捕营的所在,就是在安富坊南边不远的小时雍坊之内,这里也是达官贵人们聚集的地方,多半是粉黛瓦墙庭院自成格局的四合院,沿街过去,很少有破败的民居,也没有南城那些成群的叫花子和流民之类扎眼的人物,纵是卖水卖柴火的也没有外城多,京城的百姓,聚集在大道两边,住在低矮的房舍之中,早晨的洗脸水都要挑井人送来,否则无水可用,柴火,米麦,亦是一天一买,只有这些非富即贵的富贵人家,自己打的有井,柴火米粮是储备一冬,自是不需日日购买。
街面上人少,自是可以放马疾驰,罗二虎和李青两人,箭袍紧束,手中不停的挥舞马鞭,将三三两两的闲人远远赶来,不过两刻功夫,便已经接近中城兵马司所在。
“惟功老弟,我们兄弟等候多时了。”
中城兵马司已经成了巡捕营所在地方,经过李如松发力整顿之后,虽说兵马司的人全部是老兵油子和街混子,但在严刑酷法之下,勉强也象个样子了,甲仗也换过了一批,大量的兵士手持兵器,穿着短罩甲,腿裙,皮靴,前排将士持刀盾和长矛,后排弓弩,寒光森森,大约有三四百人,将这巡捕营衙门护卫的格外森严。
而李如松和李如柏兄弟二人,却是在庭院中闲闲的坐着,一张不曾去皮的松木桌上,摆放着几副茶饮用具,李如松穿着紫色碎花短袄,头上只扎着头巾,唇下的小胡子修饰的十分漂亮,两眼炯炯有神,身边是大马金刀的李如柏,而在这兄弟二人对面,则是微笑着捧茶啜饮的徐渭,这三人,倒是一副好整以暇坐以待客的模样,一点儿看不出来山雨欲来的紧张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