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闪过惊艳之色。
幻魅儿看着邵珩挡在宁青筠、沈元秀之前,眼中闪过讶异的神色,眉头一皱说:“俊小子四年不见,竟已快赶上我辈了。凝胎期……呵呵……都说存微沈郎才俊无双,却不知另有邵郎埋没。不过……”幻魅儿的语气仿佛与情人呢喃一般,娓娓动听:“不过,还没过几年,俊小子就站在另一个姑娘身前护花,莫非你也是那等负心薄幸之人么?”
说到最后,邵珩只闻她声声哀怨如泣血,那红衣妖娆的身影也仿佛变幻,变成了萧毓的模样。
那声声质问若惊雷般炸在邵珩耳侧,锤在他心口,仿佛他当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负心薄幸之事。
南宫北斗等人还没从邵珩已是凝胎期修士的惊讶中回过神,就觉幻魅儿声音不对劲,猜测对方怕是施展了什么幻术,正要出手相帮,就见邵珩面色如常地踏前一步:“同门相助,再正常不过的道理。幻魅儿,你不用再试,你的幻术对我没有用。”
宁青筠那双秋水剪瞳之中仿佛忽然亮了一瞬。
幻魅儿眼中闪过了然,倒也干脆,没有再用幻术,只浅笑着说:“不用就不用,不过俊小子,上次和你一起的姑娘去哪了?”
邵珩不知幻魅儿为何要追问萧毓下落,一时犹豫,不知该不该开口。
白无双却知道幻魅儿的心思:幻魅儿早年被孙逸之所惑,情根种下,多次被其伤得体无完肤仍旧不愿下手。
直到那次孙逸之被白无双打下泉漓湖重伤逃匿,却遇到了幻魅儿,立即便要以损人利己之法调理伤势,这才令幻魅儿大彻大悟。
自那之后,幻魅儿对负心男子尤其痛恨。
而白无双也知道,当初帮了幻魅儿的正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从她语气里可听出对那两人危难之中互相扶持的艳羡之意。
如今幻魅儿语气虽如常,但熟悉她的人却听得出她对邵珩先前举动而起了杀心。
“何必多言,杀了便是。”白无双冷笑一声,青葱玉笛如剑般递出,就要动手。
哪知耳边金铃声清脆,一片粉红幕布飘飘然挡在白无双身前。
白无双眼中闪过疑惑之色:“魅儿?”
幻魅儿想着方才听到她问题时,邵珩那再清明不过的眼中一瞬间流露出的痛苦、迷茫之色,幽幽叹息了一声道:“白姐姐,我说过,不能动他。不止是他,其他人也请你放过吧。”
白无双不知幻魅儿为何突然改了注意,心中有气,便问:“为何?”
“白姐姐,你可别忘了我们来此的目的。”幻魅儿柔媚的声音中有一丝凝重,而白无双闻言后同样眉头微动,似在思考什么。
“哼!邪魔外道,擅入存微地盘,你们今日也休想罢休!”南宫北斗先前被白无双一击而退,此刻骨子里的倔劲上来,冲口就道。
“呵呵!”白无双冷笑一声,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生生顿住。
邵珩看得一清二楚,那幻魅儿显然正对白无双传音说些什么。
阴阳宗两女出现在此地,邵珩自然警惕万分,但却不似南宫北斗那样,第一时间就将地平关之事与对方联系起来。
金丹魔修秘密到此,先是一副戒备、小心试探的模样,否则一开始就应全力出击,而邵珩等人在突然之下根本抵挡不了两个金丹修士的埋伏。
眼下看来,幻魅儿与白无双出现在此地,怕是另有蹊跷。
这时,白无双摆了摆手中玉笛,目光一一扫过邵珩等人,最后看着南宫北斗玩味道:“你要打?我还偏偏不与你动手了!”
南宫北斗面色难堪,几次举起飞霜剑,最终都在目光扫过宁青筠及沈家兄妹后颓然放下。
邵珩见幻魅儿不似故作姿态,而是当真似乎不愿与自己等人为敌,皱眉问道:“幻魅儿,我自知对你其实并无多少恩情,你究竟为何如此?你二人来我存微山名下矿脉深处,就该知道是与存微山为敌。”
“呵呵!”幻魅儿见白无双收手后,整个人都好像放松了几分,慵懒地轻轻甩了甩玄牡情丝缠道:“到底是聪明的俊小子。”
幻魅儿似调笑之意,邵珩却不为所动,反倒是宁青筠脸色颇为难看。
“聪明却无趣的俊小子。”幻魅儿没好气地摆摆手说:“说给你们听也无妨。我们到这还真不是为了与你们存微山为敌,先前并不知道这地平关是存微山名下,只是一路嗅着些狡诈狐狸的气味到此罢了。”
“狐狸?”邵珩眼睛一眯,心头微动。
“呵,四年前泉漓湖之事,我阴阳宗最终不过竹篮子打水,不仅空忙了一场,更发觉竟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设计我们。我们家宗主啊,可一向是最最小气的,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咯。”幻魅儿眯着秀气的眼睛笑道:“不过,若不是当年之事,姐姐我还遇不到你这俊小子,也解决不了孙逸之那渣滓,倒是有失有得。”
泉漓湖!
邵珩心头大震: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