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主屋里。
李氏觉得有些口渴,蹒跚着下床,想要倒杯水喝,刚喝了一口,就见周氏慌慌张张地跑进屋内,“娘不好了,出大事了!”
李氏的手一抖,一个激动——
呛住了。
她弯腰咳嗽,水从鼻子里流了出来,极其不好受。
“要死啦,等着去投胎,出了什么事,至于这么慌慌张张的?”李氏没好气地道:“家里整天一堆破事,喝个水,都喝不安生,一个两个都是讨命的鬼!”
李氏坐在凳子上,冷着一张脸。
周氏自知惹了李氏不痛快,可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其他了。
“娘,不是儿媳慌慌张张的,是实在出了大事。老二媳妇染了赌了!”
“什么?”李氏震惊地站了起来,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须臾又坐回位置,轻笑一声:“老大媳妇,你别瞎掰扯。老二媳妇那脾气,怎可能去赌?”
打死她,她都不相信。
她觉得,周氏这么说,不过是故意的,想要借由她的手,帮她收拾二房!将她当抢使呢!
“娘,我没骗你,我说的都是真话,今日里,我听得真真切切的。她不但将挽歌那丫头的聘钱给输了,还借了一百两的利钱!”
“你这样说,那更是不可能了。”
“娘,这样大的事儿,我怎么敢欺瞒您?”
李氏转头,见周氏说的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渐渐没了,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老二媳妇当真学会赌了?还借了利钱?”
“娘,这事儿是真的,我真的没骗你,这两日你身子不利索,老二媳妇天天早出晚归,我就瞧着不对劲,昨日傍晚,她回来后,就跑到挽歌那丫头面前好一顿痛哭,我越瞧着不对劲,今日她走后,我就一路跟着,就见她和挽歌那丫头吵起来了。
我躲在一旁藏着,就听到了老二媳妇自己说,染了赌,借了利钱!”
轰隆一声,李氏再次站了起来,因着力气太大,坐着的凳子都被她带倒了。
只是这回,她脸上没有任何笑意,一双眼睛阴沉的可怕。
半晌,她忽然抬步,钻进了西屋里。
她在西屋里一顿翻找,最后在衣柜底下,一个隐秘的角落,寻到了一个小箱子,还特地上了锁。
李氏找东西,将那锁给砸开了,就瞧见了里面的东西。
不是孙晴藏得私房钱,也不是她的饰,而是几张纸——
准确的说,是几张借据!
李氏脸色青绿,再怔愣了片刻后,哆嗦着手,去计算上面的数目,这一合计,可了不得。
那哪里是一百两,说二百两都不少!
“娘,老二媳妇竟瞒着家里借了这么多利钱,她竟然连那个臭丫头都骗?”
周氏话音刚落,就听院外传来一阵剧烈的敲门身。
突然传来动静,两人俱是吓了一跳,齐齐转头,朝着院门前望去,就听耳边传来一阵叫喊:“开门,赶紧开门,这里是孙晴那女人的家吗?她借了咱们的利钱,赶紧开门!”
霹雳咣当的声响从门外传来,屋内两人吓得缩着脑袋直哆嗦,压根不敢开门。
好在过了会儿,门外的声音没了,周氏哆嗦着走过去,透过门缝瞧了一圈,并没有瞧见人,许是觉得人不见了,走了。
李氏跌坐在地上,满面哭容:“那个该天杀的,竟然借了这般多的利钱,这是让咱们宋家人都为她陪葬啊!”
李氏正哭嚷着,冷不丁地听到周氏冒出一道声音:“娘,我倒有个主意。”
李氏抬眸,怔怔地看着周氏:“啥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