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此隐秘的谋划,这贱蹄子是怎么看出来的?
谢斐接着笑,“我已经吩咐小厮,满城搜寻那推我入水之人。到时候一严刑拷打,便知道他为何要推我。”
她抬眸,笑盈盈地望着萧世蓉,仿佛是多人畜无害的小白花,不带丝毫攻击性。
“大娘子最好也能找出真凭实据,证明是我打了您的人。我好歹是蒙圣上赐婚,谢家送来的贵妾,可不是大娘子能随意打发的。”
说完,她也不顾萧世蓉充满怒火的瞪视,兀自起身,离开祠堂。
望着她潇洒的背影,美艳骄横的萧世蓉,头一次被区区妾室气得大动肝火。
“果然是小娘养的,离经叛道,不知所谓!”
此女不除,誓不罢休!
谢斐回到松月居,丫鬟浮玉心疼地给她端了姜汤来。
“姑娘,大娘子也太心狠手辣了。万一今晚真被那癞子得逞,往后整个大靖,都没有您的立足之地!”
谢斐倒是淡定了,边喝姜汤边说道:“她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一个月来下作手段还少了?”
一个月前,谢斐之父在朝廷上直言纳谏,得罪了圣上。
皇帝心眼子比针尖都小,不好为此明面上惩罚谢父,便拟了一道圣旨,让谢家嫡女嫁安远侯孙子——裴渊为贵妾。
说是羞辱,裴渊是王族血脉,功勋人家。谢家小门小户,根基尚浅,女儿嫁来做贵妾,不算辱没。
可要说是荣宠,谁都知道,裴渊是出了名的浪荡子,整日流连花街柳巷,后院里光小妾就有七八个,还不算一堆没名分的莺莺燕燕。
谁家女儿嫁过去,都得被糟践。
谢家接过圣旨,仿佛喉咙里卡了只苍蝇。
思来想去,还是不好拿嫡女的终身大事冒险,但又不能违抗圣旨。
于是谢斐这个被冷落多年的庶女,立即被记在主母名下,摇身一变成嫡女,替姐妹们嫁了过来。
谢斐本想着,能脱离谢家也不错。
她“长”得丑,满脸斑点,五官也不出彩,裴渊这般贪恋美色之徒,看她一眼都得呕几天,绝不会让她侍奉。
她就在侯府当个混饭吃的闲人,主母需要她伺候,她就去跟前晃一晃,哄人开心,当个合格的“下属”。
要是懒得看见她,她立马就去练隐身术,这辈子绝不在主母眼前惹人心烦。
后院女子生存不易,左右她不需要向裴渊争宠献媚,只透明一辈子,窝囊地藏起来就好。
可这萧世蓉,实在让谢斐摸不着头脑。
当初进门第二天,谢斐天不亮去请安奉茶。
萧世蓉日上三竿才起,慢悠悠地让谢斐进去问安。
谢斐还没开口,萧世蓉抬手便要让老妈妈扇她巴掌。
可惜谢斐不是外头买进来的良妾贱妾,即便是,照她的性子也不会乖乖任人打骂。
于是她反握住老妈妈手腕,笑眯眯地拽着人转了个圈,再飞起一脚将人踹到门外。
当即,萧世蓉房里的女使嬷嬷们,全都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