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魄,直呼阿弥陀佛。
二房的夫人直揉胸口,说道;“这可真是老天保佑,要不是谢家的孩子刚好在,善宝怕是凶多吉少了。”
郑夫人刚要回话,班思慧不满道:“二叔母,您这话说得太过了。当日善宝本就没什么大碍,都怪那太医夸大其词,弄得煞有介事。”
她朝谢斐翻了个白眼,冷声道:“某些人也没那么厉害,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这般居高自傲,也不怕遭人笑话。”
众人脸色微僵,郑夫人更是从她开口那一刹,就露出嫌恶的眼神。
“思慧,”郑夫人淡淡嘱咐道:“你跟红罗去后厨看看,席面准备得如何了。”
班思慧还想说话,另一个年纪小些的姑娘却站起来,拉着她的手笑道:“嫂嫂,我们去吧。”
班思慧有些不满,甩开了裴红罗的手,气冲冲地走了。
裴红罗是二房的女儿,生性大方,也不跟班思慧计较,只朝长辈行礼后就走了。
因班思慧那两句话,郑夫人面上不大挂得住,朝谢斐笑笑。
“花厅里新来了些梅花,是外域的珍品,你快跟她们几个去瞧瞧,要是觉得好看,也挑几支回去插在花瓶里,满屋子都是香的。”
谢斐起身,“妾身恭敬不如从命。”
另外几个年轻女人也都很有眼力见,跟谢斐一起,说笑着走了。
待屋里只剩下几个长辈,老太太先前和颜悦色的面目,才黑了几分。
郑夫人和妯娌们立即跪下,头也不敢抬。
老夫人喝了口茶,冷淡道:“你这儿媳妇,我当初就不看好。浅薄张扬,愚蠢无脑,耳根子更是软。别人一挑唆,她就跟条狗儿似的,从头到尾被牵着走。”
郑夫人额上出了冷汗,低声说:“儿媳教导过很多次了,实在难以纠正。”
老太太道:“纠正不了,就换人。你儿子,将来要承袭爵位。堂堂侯府主母,这般愚蠢肤浅,要是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我安远侯府,还不知道有多少大祸等着!”
郑夫人难堪不已,闭了闭眼。
另外三个妇人也不敢说话,都跪在郑夫人身后,冷汗一茬接一茬。
老太太眼里的慈祥被阴翳遮掩,透露出与平日不同的凶恶狠辣来。
她继续说道:“善宝是你千盼万盼,才得来的头一个孙子。她娘家却将善宝摔了,当时遮遮掩掩不敢承认,后来也拒不认错。这样的行径,你也不了了之?”
郑夫人俯首道:“老祖宗勿要动怒,我当时,也的确要鸿朗休妻。可鸿朗珍惜多年夫妻感情,再加上她好歹孕育了四个孩子,这……”
“心慈手软,后患无穷!”老夫人重重一拍桌,怒喝道:“她如今这副德行,你还指望她能改正?将来你三个孙女,一个孙子,都要受她影响,被教得不成体统!”
郑夫人不敢再开口,垂首听训。
老夫人失望地看着儿媳妇,说道:“她娘家自打落魄,你银钱上接济,又明里暗里的,替他们收拾了多少烂摊子,这些也就算了。
可她家不但不感恩,胃口反而越来越大,你送的年礼,班家谁人不抱怨,嫌你送的少,拿不出手?你吃力不讨好,还想继续兜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