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正街,到了人少的地方才算好了些。
谢斐将花灯点上,带浮玉沿桥面行走,光影倒映在河里。
这一带人实在是少,连摊贩都看不到几个,河面上也没几盏灯,四周安静得很。
谢斐见河边有块大石头,说道:“姑娘我今晚不走了,就在这里坐着,你自个去玩吧,玩够了再回来找我。”
“那我早些回来,要是看见有糖人,给姑娘你带回来。”浮玉还是更喜欢热闹,撇下谢斐跑去看杂耍。
谢斐到石头边上,拿手绢掸了掸尘土,而后坐了上去。
提起灯,才发现绢布不知何时被勾坏了一块,灯火明晃晃地泄露出来,有些刺眼。
谢斐不免泄气。
难得来一趟灯会,早知道不从人多的地方挤了。
也委实是没想到,今天人这么多,好像家家户户都没事做似的,一起涌上街头,将各大赏灯佳所围得水泄不通。
她端详绢布上的诗词,没在意含义,只觉得袁三这字写得是真不错,比她鬼画符的字眼可好得多。
不过其实,她只是不擅长用毛笔,且在谢家,也没那么多机会可以练字。
有时候,谢斐也会想,如果自己的母亲不是所谓的小妾,也是正室,她的境遇,会不会有些许不同?
摇摇头,她不由失笑。
这样愚蠢拙劣的念头,不该有的。
正望着花灯,一阵风吹来,将无绢布遮挡的炽热火苗吹灭。
谢斐“呀”了一声,再想将蜡烛点上,却想起火折子在浮玉那。
就在轻叹之时,温润柔和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幸好我这,还为姑娘多准备了几盏灯。”
谢斐侧头,见袁三提着一盏明亮的八角宫灯,独自从林中穿行而来。
今日不用当差,他还是寻日里的打扮,脸被面具遮了大半。
紫衣散发,身量修长,再这样提着灯,像是哪个大户人家出来游玩的公子,矜贵从容得很。
在谢斐身旁坐下后,袁三将八角宫灯给她。
“这盏是我新做的,比先前那盏更精致。”
谢斐仔细瞧着,抿唇低笑,“这画上,是你所作?”
袁三问:“像吗?”
谢斐故意道:“根本不像,你家姑娘我有这么丑吗?”
画上婀娜多姿的女子倚在窗前,望着一株旁逸斜出的红梅,姿态从容慵懒,于寒雪纷飞中神游天外。
意境是好的,可惜人物太小巧,五官没那么细致,只寥寥几笔,勾勒出堪堪神韵。
没想到袁三不但字好,画也不错,让谢斐越发好奇,他这“盗墓贼”,是搁哪个书院进修的。
虽然好奇,谢斐却不追问,又看袁三脚边,还有好几盏河灯。
“等浮玉回来,我们再去放河灯,否则她又要闹了。”
袁三却不这么觉得,“大街上正热闹,又是马戏又是灯谜,若再遇上府上认识的女使,能把姑娘你忘得干干净净。”
等浮玉回来放花灯,谢斐能等得吐血。
谢斐毫不在意,“她年纪小,难免贪玩。这样子最好,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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