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生得再多,表现得再贤惠得体,夫婿对她也毫无感情。
灯会那天,因二公子流连花街柳巷久不归宿,家中孩子们都闹着要见父亲,她才带了两个女使去寻。
本是想着,不让更多人知道二公子沉溺酒色,所以不带家丁,速去速回,却没想到正好被暗探挟持。
人死了不到三天,孩子们尚在哭闹,二公子就迫不及待要抬妾。
萧世蓉得知这消息的时候,觉得这女人真是愚蠢又可笑。
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穷尽一生,跟母猪下崽似的不停生育,损耗心血,压垮了身子,也摧残了容颜。
年纪轻轻的就死掉,丈夫却欢天喜地说她死得好,转头就要让美妾霸占她的位置。
别说地位守不住,就连辛辛苦苦生育抚养的孩子们,要么忘了她,要么被后娘打压欺负,一辈子都有阴影。
换做萧世蓉自己,要她必须这么为一个狗男人付出,只会拿把刀,跟人同归于尽去。
班思慧脸色惨白,跟萧世蓉的关注点又不一样。
宋氏有四个孩子,她也是四个。
宋氏娘家衰败,她也一样家道中落。
但宋氏好歹还跟公婆极为融洽,而她,遭郑夫人嫌弃不说,就连不怎么接近内院的公爹裴盛,都对她极为不满。
倘若有一天,她也出现意外死了,裴鸿朗是不是也立即就另寻佳人?
届时,她四个孩子,还有娘家人,可怎么办?
班思慧胡思乱想,头皮发麻。
一回到家,她直冲书房,找到裴鸿朗,要他发誓,以后即便她不在了,也不能续弦。
自打她生下善宝,就一直这么疯疯癫癫无理取闹,连大夫也说可能是生育的缘故,因而裴鸿朗总是格外纵容几分。
乍一听到班思慧这么奇怪的言论,裴鸿朗只是心累地揉揉额角。
他尽可能安抚了半晌,班思慧依然放心不下,又哭哭啼啼的逼他发誓。
要不是郑夫人因事来找儿子,班思慧还能纠缠许久。
相较之下,萧世蓉淡定得多,巴不得裴渊早点死,她好另行改嫁。
至于萧家让不让嫁,她根本不放在心中。她就不信,若是以死相逼,萧家还能坚守原则。
田庄里,裴府的女使来送月例银子,不多不少刚足数。
谢斐抛起碎银子又接住,笑道:“大娘子如今真是雷厉风行,分明往常当家时,这月例银子不拖上十天半个月,绝不可能送来。”
拖就算了,有时候干脆不给。
因谢斐的话有些冒犯,女使只道:“奴婢已将月例送到,便先告退了。”
谢斐随意挥挥手,女使躬身离去。
浮玉这才道:“听说大娘子管家后,对苗小娘可没好脸色。如今主君又外出了,苗小娘更是无人理会。”
谢斐不感兴趣了,她现在更在意绣坊的生意。
“不说这些,你有没有问过水娘子,昨日铺子盈利多少?”
浮玉哭笑不得,“我的姑娘啊,这铺子才开张几日,你就指望能盈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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