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修罗一般的敌人抗衡,偏偏传回京城的名声却糟糕得不像样。
舍身为国,换来的是无尽的猜忌和隐忍,值得吗?
裴渊看出她眸色中的心疼,温柔哄道:“边关将士都是如此,阿斐不用替我难过。”
“知道你习惯了,受再多的伤也一声不吭。”谢斐纤细的手指轻轻按上裴渊的掌心,略微粗糙的薄茧很有存在感。
裴渊反握住她的手,置于唇边轻轻亲吻,闭眼的模样是如此虔诚庄严,让谢斐霎时面红耳赤,心跳如鼓。
想要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连指尖都不放过,亲昵促狭地一一吻上,舌尖轻轻拂扫而过。
谢斐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撩拨?
她竭力将手抽回来,心乱如麻道:“不,不是要喝交杯酒吗?再不喝就凉了!”
裴渊被她慌乱的样子逗笑了,但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今天可是洞房花烛夜,不要惹怒了他家姑娘才好。
交杯酒所用的酒水,还是之前在田庄时,二人一同酿造窖藏的桂花酒。
清冽甘甜的酒水有淡淡的桂花香味,浅尝一杯既壮胆又暖身。
等裴渊去拿剪刀,谢斐又连连灌了四五杯下去,也不知道是受气氛感染,还是酒水上头,脸色红得简直没眼看。
酒杯见底,她依然觉得心里头有些慌,便连忙对准壶嘴,把一整壶都喝了个干干净净。
等拿了剪刀回来,裴渊便看谢斐醉眼迷离,且双颊酡红,俨然有些神志不清了。
这是背着他,把一整壶都喝下去了吗?
裴渊笑而不语,只将二人头发各自剪下一段来,一同放入紫檀盒子里。
谢斐小小打了个酒嗝,念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她念完了便伸手去抢紫檀盒子,想看个究竟,却被裴渊轻轻拦下。
“阿斐,你喝醉了。”
“才没有!”谢斐坚定道:“我千杯不倒!”
“嗯嗯,阿斐最厉害了。”裴渊一边哄着她,一边将结发盒子放好,随后将人打横抱起,放到红帐之内。
谢斐躺着,如瀑青丝铺了满枕,红色烛光之下的容颜更甚白日千倍,令裴渊都心头一动,禁不住吻了上去。
谢斐闭了闭眼,手按在他肩上,却没将人推开。
好不容易漫长的一吻才算结束,裴渊手指碾上她的唇,将水渍慢慢拭去。
“是我卑劣自私,将你强留在身边。只要我不死,饶是你想走,我也不会放你离开了。”
阿斐,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你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谢斐听懂了。
她抬起双手,轻轻抚摸裴渊的面容轮廓,细细描摹他的眉眼鼻梁。
“是,是我自己选择的,是我不舍得离开,是我放不下。”
轻声回应后,谢斐手指上移,插入他浓密发丝之间。
“裴渊,你只能属于我。”
不允许有别人,谁都不可以。
裴渊明白她的弦外之音,低低承诺道:“只有你,永远不会再有她人。”
二人之间,本就容不下任何的第三者。
放下红帐,裴渊吻上谢斐额头,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