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是冷,这个女人是热。
“谁?”
对出曹子衿这明知故问的行为,迟幼钦很鄙视!可是,面上儿却是讨好似地说,“就是追着我们的那群黑衣人,该不会,王爷你一个人就把他们解决了吧?”
在迟幼钦的联想画面中,就是曹子衿把自己给敲晕了,然后,出了院子,单挑一群黑衣人,然后那些黑衣人落败而逃。啧啧……想想都刺激。
不过,这人为什么之前在那别院中一副冷得冻死人的模样?
曹子衿面无表情地看着迟幼钦,将她面上那些细微的表情变化纳入眼底,却是没准备回答迟幼钦的话。
过了好半晌,见迟幼钦还是这般定定地看着自己,才警告了一句,“此事,你最好忘记。”
“……”这意思是不忘记还要杀人灭口?
“要是我忘不掉呢?”
“死。”
一个字,噎得迟幼钦一瞬间不想再理曹子衿,果断呕着气收了身子侧向车门,贴在车板上,闭嘴。
什么人啊!
死死死,把死说得那么简单,没人性!
马车离开那院子,东转西转,马蹄嘚嘚嘚,不多会儿就到了叶府。
阿攸与阿兮在叶府门前待了许久,看到在府门前停下的马车里出来的迟幼钦,才算是送了口气。两人急急地奔到车前,扶着迟幼钦下马车。
完全忽视了迟幼钦一点儿不美好的脸,阿兮就急急地问道,“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大小姐他们两个时辰前便回来了,您怎地回来这么迟?”
见着阿兮这么认真,迟幼钦心里突然有些回暖,想到车里有个人,又不自觉地掩唇轻咳。
“咳咳……”
二人听见迟幼钦这一咳嗽,顺着迟幼钦的眼色看过去,方才反应过来。
待迟幼钦落地站稳,才匆忙隔着车帘朝内行礼,“楚王爷安!”
晾了二人半晌,曹子衿才隔着车帘冷冷地回了一句,“还算记得自己的身份。”
阿攸阿兮自是听出了曹子衿话里的意思,默契地低眉顺目地答道,“奴婢知错。”
迟幼钦唇角微扯,莫名其妙!
刚才阿兮那般略带责备的话不过是担心自己,一时情急,语气才急了些罢了。
况且,平日自己和她们俩一直都是你我相称,此时放这些古人这儿,就真真是不懂规矩,逾了身份。
矫情!
这两个丫头,自从随云庵跟着自己来了叶府,迟幼钦自己都是舍不得责骂的,就算是有些小矛盾,那也不会这般说话。
生生地瞧不起人!
想归想,迟幼钦还是朝着车内的曹子衿客客气气地说道,“谢王爷今夜相陪。夜深风寒,钦钦回府了。王爷一路走好。”
最好半路失踪。
曹子衿在车内闻言,只唤了一声赶车的人。
赶车人闻言调转了马车,不一会儿就没入了黑夜。
“走吧。”
看着曹子衿消失了,迟幼钦终于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这一晚上真是又喜又惊又吓,脑子都吓得反应迟钝了,必须好好睡一觉把被吓死的脑细胞们补回来!
“阿兮你陪小姐回去,我去禀告夫人一声。”
进了内院,阿攸说完得了迟幼钦的允便朝北苑而去。
迟幼钦由阿兮陪着,刚走回院子,就听到空中突然“轰隆”一声响起。
“妈呀!”
“小姐,你怎么了?”
迟幼钦待稳了身子,才抬头朝那黑乎乎不见月的天看去,过了半晌,才幽幽问道,“阿兮,刚才打雷了?”
“没有啊。”
“没有?刚才轰隆一声啊!你没听到?”
阿兮扑啦扑啦眼睫毛,“没有啊。小姐,这是冬天,怎么会打雷?”
是啊……冬天怎么会打雷呢?
一定是被曹子衿吓得脑子抽风了才会听错,一定是!
默默地又将曹子衿骂了一遍,迟幼钦才提步回了屋子。
二月里,魏国已进入春天。
欧阳初乘着这和煦里带了丝丝冷意的春风,又来了叶府。不过不同往日,这次他带了不少随从和聘礼,确确实实是来叶府提亲了。
只是,那提亲的对象,不是叶家大小姐叶梦岑,而是叶家庶出三小姐,叶梦茜。
婚期便也是待到叶梦茜年满十七后,定在承运一十三年十月二十三,也就是今年深秋日里,完婚。
而叶梦岑,却在同日,被皇帝赐婚于当朝二皇子,曹则轩。
婚期,承运一十三年七月初七。
对于圣旨,叶宗盛本着忠君之心,自是很自然地接受了。可一直防着皇家的沈氏又怎么能平静地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