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掌上药。
左手换到右手,我没法拿筷子了便抱怨起来,“这药滑腻腻的,我都没法好好吃东西了。”
他接过筷子,端起碗,直接投喂。
我吃了两口之后,总觉得没办法适应,“你这是把我当废人养啊?”
他微微笑着,没有否认。
午后,他在院子里劈竹子,打算做些东西,我凑过去围观了一会儿才发现他要用竹篾片编东西。
“你还有这手艺?真厉害啊!”
一个下午,他就已经编好了一个竹篓,我在边上也拿着些材料跟着学,把手扎破两次之后材料被没收了。好嘛,真被当做废人了。
于是,我干脆牵着马儿出去溜达,顺便就当是牧马了。
马儿识路,我没有刻意指引,任由它自己跑,便引着我来到一条河边。
将马儿拴在河边树干上,让它自己啃草,我就下河去玩。
本来只是脱了鞋袜,卷起裤管在浅水区摸鱼捉虾,午后的水温很舒服,四周环境幽静,我突然兴起,干脆就把衣裳挂到岸边树枝上,奔放地在这天然浴场里游起水来。
这河道也并不宽,最深的地方不到一人高,所以我放心大胆地玩着。
直到后背跟小腿上都感觉到有些刺痛,正疑惑着想要到浅水区去看看怎么回事,就听见噗通一声,惊得我回头望去,就见到有人朝我游来,气势汹汹。
才定睛一看,正是哑奴。
“怎么啦?”我凫着水,见他逐渐朝我靠近,二话不说拉着我就往岸边游去。
到了浅水区改为走路,我被拽得有些踉跄,且很狼狈地想要遮挡身体,毕竟刚才下水是纯天然的状态。
“等一下……等……”我结结巴巴地想让他慢一些或者停下来。
他却沉着脸将我直接抱了起来,急不可耐地返回到了岸上,才将我放在岸边石滩。
“你……”我刚要发火,就被他拿出一瓶药粉往我身上洒了起来,后背、腿上有几条胖乎乎的水蛭掉了下来,被水蛭咬过的地方留下红色血痕。
“啊!居然有水蛭!”我惊叫出声,难怪会觉得疼。
“这条河中有蚂蟥,万不可再下水!”难得他一口气说得这么完整流利。
我后怕地向他道谢,他已经转头去替我拿衣裳了。
回程时,我坐在马背上,他在前面牵着缰绳,两人都沉默着,一言不发。过分安静的气氛,让我更加尴尬。
明明在现代有过野外露营经验的旅行达人,自诩具备独立生活能力,不需要旁人照顾,结果离开了宫人伺候,第一天就惹出这么多麻烦,也太丢脸了。
回到那间院子之后,我想补救一下,自告奋勇地表示由我来准备晚饭,但在看到哑奴拿出一大块干粮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要不,我来生火?”我堆起笑容。
他指了指院子角落,示意我去那边看看,灶台边的事情还是交给他来解决。
顺着他指的方向,我走过去,发现这里原本空落落的区域多了一个圈舍,里面关着三只小野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