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低了声音,解释道,“公主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现在还趴在他怀里,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些别的意思来,“刚才动了一下,扯到伤口,有些疼。需要有人替我止疼。”为了避免他误会,我特意凑到他耳畔,将我需要的那种止疼办法说了出来。
他虽然没有立刻答应,但默默抱着我起身,将我送进内殿里间。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他从裙褂底下钻出来,舔了舔嘴唇,“公主可还满意?”
我喘息未定,还没从余韵里缓过来,只能点了点头算是应答。
“奴婢告退,过几天宫里空闲了,再来探望公主。”
我挥了挥手,意思是慢走不送。
大内总管带着人离府之后,我以为总算得些清闲了,翻了个身准备抱着被子睡个下午觉。
就听见哑奴端着药碗从外面进来了,他改良了一下府医开的药方,据说是不那么苦。在他的监督之下,我喝了一大口,真不该轻易相信别人。
“你确定这不苦?”我把药碗推了回去,“你现在是不是尝不出苦味了?”
哑奴眼神一黯,“虽然奴确实已无味觉,但这药方里已去了几味最苦的药,能省则省,就是怕公主……”
见他落寞的表情,我想抽自己一嘴巴,伸手把药碗又接了回来,“行行行,我喝,这点苦不算什么!”
给他看过空药碗之后,我正要躺回床上去,哑奴伸手拦住我,“方才公主在屋里跟那位,在做些什么?”
从未见过他如此八卦的模样,我用开玩笑的语气回道,“你猜!”
“奴不该过问公主的私事,是奴僭越了。”他低垂眼眸,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去。
“其实不过就是说了几句话,然后我牵动到伤口有些疼,请他帮忙……止疼。”我对着他的背影解释道。
他转身回头时,脸上的表情舒展了一些,还顺手拿出他从外面桌子上捡到的药瓶,“公主若是哪里不舒服,记得告诉奴,若是要用什么新药,也让奴先检查过。”
“好,都听你的。”我答得很快。
他总算是满意地离开了。
忽然我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个瞬间,能够理解姜桓在面对那些后宫佳丽时的心情了。
入夜时,无咎带着琴在院门外求见,让人传话说他要弹琴给我听。
我出于对艺术的尊重,便让他进来了。
然后他又趁我睡着留宿在我屋里,以至于隔天早上我院子里的那些宫女们都一脸喜色,伺候我洗漱更衣时连声道贺。我还疑惑,这有什么好贺喜的。
年长的管事嬷嬷笑眯眯地向我解释,“今早公主还未起身时,驸马就先将元帕交给奴婢们保管,这些东西记录归档之后还要呈交到宫里的……”
“元帕?什么玩意儿?”我一时还没弄明白。
几个年轻的小丫头已经捂着嘴偷笑起来。
嬷嬷笑意更甚,却故意呵斥她们几人,“笑什么笑,将来等你们成亲也要经历这么一遭……公主累了,你们手脚更要麻利些,不然等会儿驸马回来,还没替公主收拾好,那就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