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老者此言出口,众人间气氛为之一僵。
许言三人心中愤愤,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老者语气虽狂,所说却并非虚言。
林仁礼强挤出一个笑容,“姬前辈,小辈说话不知轻重,还望您老消消气......”
“老夫说了,不会和一个小丫头置气。刚才也不是气话,只是实话实话罢了。”青衫老者再次不客气打断了林仁礼。
一再被对方抢白,哪怕林仁礼脾气再好,也有些憋不住了。
干脆不再和对方客套,直接进入正题,“晚辈此行的目的,前辈已经知晓。我不知道刘老弟一介世俗之人,是如何得罪姬家。但我希望前辈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们青城一脉的面子上,还能放刘老弟一马。”
顿了顿,他接着说:“倘若前辈仍不愿意罢休,有何惩罚,我林仁礼愿意替刘老弟一并抗下。”
“林叔叔,这怎么可以!”刘若雅急声叫道。她是希望自己爷爷能够平安,但绝对不是以他人的安全作为代价。
青衫老者瞥了两人一眼,“行了小姑娘,你现在着急还为时过早,我可没有答应这个小道士的请求。”
他的视线移向林仁礼,“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就敢大言不惭,说要一肩抗下。就算是你师父五木道人来了,恐怕也不敢如此说话。”
林仁礼毫不理睬对方话语中的讥讽,“师父千金之躯,自然容不得半点闪失。贫道无足轻重,哪怕是以一条性命换得刘老弟安全,也未尝不可。”
青衫老者好奇打量了他几眼,“那个老头究竟是你,或者你们青城一脉的什么人,你如此煞费苦心,想要保他周全?”
“此事无关青城,相助刘老弟,皆源于私人情谊。”林仁礼面不改色道。
青衫老者咋咋舌,“啧啧啧,好一个义薄云天,急人所急的青城道长。倘若是在古代,就凭你今天这番话,或许就能在江湖上博得一个大好名声。”
老者略作停顿,话锋一转,“偏偏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江湖义气,自己都顾不好,还敢为他人充英雄。说好听叫义气,说不好听,那就是强出头。须知,自古以来,枪打出头鸟,可是不变的真理。”
老者这番话,相当于**裸的打脸。林仁礼心中微怒,思想起还在对方手中的刘秉和,敢怒不敢言。
强压下心中的怒气,不发一语。
一时间,小院陷入极度安静。
良久,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
“父亲,林兄千里迢迢赶来,其心一片赤诚,你能否......”姬成小心翼翼看着青衫老者的脸色。
哪怕面对自己儿子,青衫老者也是毫不留情,直接打断,“怎么,你现在翅膀硬了,想要来教我如何做事了吗?”
姬成脸色一苦,“父亲哪里的话,哪怕借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教你做事。只是,我与林兄朋友一场,倘若此时不发一语,又如何能够心安。”
青衫老者瞥了姬成一眼,有些无奈。
和整日留恋花丛的大儿子比起来,这个二儿子不论心性还是修为,无疑都要好上百倍,一直是他选定的下一代家族之主。奈何,姬成也有一个最大的缺点,甚至是忌讳,那就是太重感情。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无私,不偏不倚。因此,作为以卦师立世的姬家,为了更好上体天心,走的乃是无情之道。过多感情,对于他们的修行,乃是最大的阻碍。
所谓道可道,非常道,修行一事,最为玄之又玄。大道三千,各有缘法不同,从来没有绝对的对错。旁人若是轻易干涉他人之道,轻则导致他人道心不稳,修为尽失,重则魔念丛生,身死道消也不少见。
因此,青衫老者明知道姬成一直存在这个问题,却从来不敢多说,更不要提强行为对方纠正。
心中轻叹一口气,“算了,既然你开口求情,我就给他们一个机会。”
尽管心中万般无奈,青衫老者还是只得给姬成这个面子,否则对方一旦因为此事留下心结,以后诱发心魔,成为修行的阻碍,那就太得不偿失。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老者感叹姬成过于重情,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深陷其中。不同的是,两父子一人重的是友情,一人重的是亲情罢了。
听到老者的话,众人眼睛一亮。
连沉默半晌的林仁礼也抬起头,朝姬成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老先生愿意放我爷爷离开?!”刘若雅更是激动喊出声来。
姬成也震惊看着自己父亲,有些难以置信。
青衫老者摆摆手,“我只说给你们一个机会,至于到底能不能带走你爷爷,还得看你们自己的本事。”
姬成心神一定,朝林仁礼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对方先答应下来。
他可知道抓来刘秉和的前因后果,如果老者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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