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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风笑着摇了摇头:“天师,此行还是要慎重,我等恐怕就要告辞了!”
四位鸿蒙的老前辈正了正衣冠,抱拳躬身行了一礼。
王阳明也不敢请几位前辈留下,也许铜锣候府与鸿蒙坊有些几位前辈还未曾说出的过节。
王阳明也笑着抱拳鞠躬行礼:“几位前辈保重!”
鸿蒙坊的四位老师傅也就转身经过后殿,向后门方向离去。
舜天府后大门其实没有家丁把守,和前门一样有两对石狮子镇守门户。
有一棵苍天古树,正值盛夏时分枝叶繁茂,琼琼华盖,直接遮蔽了后殿。
庭院中有个戴着破旧斗笠穿着破旧道袍的佝偻老人弯着腰在一口水井前吃力地打水。
几位老师傅路过都微微弓腰行礼,这才慢慢离去。
老人只是抬起头看了几人一眼,浑浊的视线便投到大树上。
阳光顺着大树枝叶的缝隙落到老人满是沧桑皱纹的脸上,老人咧着嘴呵呵笑了起来。
舜天府前,老管家在两个丫鬟的艰难搀扶下近乎挪下石阶,抬起颤抖的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天上就要西斜的太阳。
“今个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老管家蠕动着嘴皮感慨一般,话是对已经下了车走到十多匹飞骑前的抱着刀身着黑袍的阴冷年轻人说的。
年轻人自然是铜锣洲的小侯爷舜应天,此时低着头,只是眼睛上翻着,脸上带着淡淡的冷笑。
风从天上刮来,这个舜应天的头发微微扬起,还是有些冷峻潇洒的。
“前辈这是哪里话……天要黑了……太阳要从西边落山了。”舜应天偏着头皱着眉,抬头看了看四周的天空。
一句话分三回说,让人感觉到凉意。
“哈哈哈,小侯爷,里面请!”老管家仰头笑了几声,这才探出一只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小侯爷甩了甩头头发,笑得有些邪乎得鞠了一躬,带着两个侍卫踏上了舜天府的石阶。
“念,看我给陈开疆老将军带来了什么贺礼了?”舜应天举起了手中的黑色邪刀,撩了撩脸旁的头发跨进了大门。
胖子家丁快尿了,肥硕的身子一个劲地抖,要不是瞧见老管家那可怕的眼神,估计早就匍匐在地。
也是颤声道:“铜锣候府,小侯爷舜应天,鎏金马车一架,宝刀……宝刀一柄!”
日落晚霞如血,舜天府正殿上方飞身而起一个潇洒的身影。
那人一身凤凰锦袍此时迎着红霞,凤凰图腾仿佛要复活。
然而这只是那人催动功法的缘故,因为一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抛起的古筝慢慢降落。
弦上闪耀着烈火一般的红色气息。
降落的古筝映照出了那人含笑春风的俊美容颜,恰似惊鸿一瞥,所有人都被惊艳。
“哟,舜应天,我们真是有缘啊,又在这里见面了!”
刚踏入舜天府的舜应天抬起头,衣发飞扬,身上腾起暗红色气息。
似乎是熟人,舜应天将刀砸入地面,绕着刀走了一圈抱着手笑道:“凤家小梧桐,你怎么又来捣乱,我不就听说舜天府换了主人,而且又来了一位厉害的人物,我这不是来拜访拜访嘛!”
王阳明赶到了,看到这一幕,也是有些惊呆了。
这四年里在皇都待成笼中鸟了,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瞧瞧,就这个铜锣洲,不听说就罢了,听鸿蒙坊那四位前辈一说,心绪起伏此时都还未平呢!
这回就真见到了!
王阳明甩了甩拂尘,鞠躬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道算是见识了!各位贵客远道而来,那如何要伤了和气?”
小家丁也是被惊艳,可是此时却抬着头看着王阳明,伸手扯了扯王阳明的衣摆,问道:“天师,你是天师,怎么成小道了!”
王阳明有苦不能言,拍了拍小家丁的头,小声嚷嚷道:“你懂个屁,这些人要是打起来,舜天府就要被拆了!”
其实王阳明心里挺慌得,四年里没学什么武功,拂尘里武功大把大把,可都挑着好的给王小天练了。
王小天不在身边,这个当口,要是有人要打他,他打得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