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她怎么会如苏枝所愿呢?
瑶雪知道郑濂要让苏枝给一虎奴下『药』。
虎奴,低贱的虎奴。
哈,多好的机会呀。
瑶雪知道,同郑峰一样,郑濂也喜欢干净的女子。
是呀,她何必替苏枝做嫁衣,像她这样低贱的人跟虎奴才是最相配的。
因此,她趁机换了郑濂的『药』。
她不知道郑濂要杀一虎奴做什么,反正一个虎奴而已,哪里有把苏枝压入淤泥里来得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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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枝好渴,又好热。
她一边扯着衣衫,一边『迷』『迷』糊糊地走。
她要去哪来着?哦,找小花。
不对不对,苏枝摇头,小花不是小花,也不是路边的野花,他是东宫里的霸王花,啊呜一口要吃人的那种。
越想越惆怅。
苏枝踉踉跄跄寻到一处废弃的帐篷,里面放着很多『药』草。
她猜测这应该就是此次围猎的医务后勤部。
少女左『摸』『摸』,右『摸』『摸』,找到一个正形的小布包一样的东西。
她低头嗅了嗅,一股古怪的味道直充脑门。
虽然古怪,但意外的缓解了一下她身上的燥热,不过也让她变得更晕了。
苏枝努力辨认了一下,依稀记得这个东西是古代麻『药』。
那个时候她的手掌疼得受不了,小花就给她拿了这个东西过来续命。
疼的时候就磕一下麻『药』,然后飘飘欲仙,立刻昏睡。
好东西啊,等到她觉得自要了的时候就磕一下,争取在睡梦中安详去世。
苏枝把麻『药』包抱在怀里,继续出门寻找郑濂。
她走出一段路,觉得热的时候就磕一口麻『药』,晕眩袭来,热意降低。
就这样一路磕,一路晕,苏枝晕进一座存着冰的帐篷。
这帐篷下头挖空了,专门用来保持温度存放冰块,供贵人们使用,人走的差不多了,这个存冰块的帐篷却没有人收拾。
苏枝热的不行,一头扎进去,贴着冰块降温。
啊,好舒服。
这毒『药』真奇怪。
苏枝闭上眼,抱着冰块和麻『药』不放。
她也不知道自抱了多久,只觉得自像只马上就要烧红的虾米。贴完正面贴反面,贴完反面贴正面,反正就是贴贴贴。
贴了一会后觉得不得劲,苏枝又开始抱着冰块啃。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牙齿好冰,休息一会。
“唔……”
苏枝发出一串不耐热的声音,突然,一只手划过她的面颊,惹得她浑身一个颤栗。
少女勉强睁开眼,看到站在自跟前的白衣少。
小仙男……不对,大魔王。
苏枝的神智有一瞬间的清晰,她躲开少的手,默默拖着硕大的冰块往后挪了挪。
少蹙眉,似乎是没想到少女会躲。
为了存冰块,洞挖得很深,头顶挂着的那盏琉璃灯因为没有让加灯油,所以忽明忽暗,暗的时候只能隐隐绰绰看到一点模糊的轮廓线条。
周湛然对于少女躲避自的动作分不喜,他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
少女身上烫得吓人,即使是滚在冰块里也难掩那股炙热。
她轻轻喘着气,指尖触碰到一串硬物。
那是少的佛珠。
身太难受了,苏枝的眼泪聚在眼眶里,在少触碰到她的时候如冲破了钳制的堤坝,猛地一下涌出来。
大颗大颗的泪从少女眸中滚落,她看着眼前的小花,想起郑濂说的话。
苏枝哆嗦着伸手撩开他的袖子,『露』出胳膊上那道伤口,然后又去『摸』他腕上戴着的佛珠。
太暗了,看不清。
“看不清,到底是什么颜『色』的?什么颜『色』的?”小娘子急哭了,就差把自的眼睛贴上去。
她拽着少的手,努力地看。
呼吸出来的热意几乎将两人的肌肤一起烧得滚烫。
她落下来的泪又大又热,顺着少的指缝往里去。周湛然烫地心脏霍然一疼,他的眸中带上几许阴暗之『色』。
少伸手,一把扯下她脸上的面纱。
头顶的琉璃灯终于不堪重负,“啪嗒”一声灭了。
帐篷里陷入昏暗,少掐住少女的下颌。
因为用力,所以直接就把她软白的面颊挤到了一起。
“不要哭。”
苏枝无停止哭泣,她的身太过奇怪,她的脑子里全部都是浆糊,可她依旧分执着的问少,佛珠是什么颜『色』的。
少把佛珠套到她的手腕上。
苏枝握着那佛珠,拎到跟前,终于在琉璃灯最后一丝光亮消失之际看清楚了。
“是暗紫『色』的……”
少女崩溃大哭。
给她整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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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少女哭得不能自抑,周湛然分烦躁。
这股烦躁跟他平常发疯的时候那股烦躁又不一样。
那个时候的他只想要宣泄,用任何一种式,尤其是使用暴戾杀虐来安抚自无宣泄的情绪。
可现在,他只想要她不哭。
他掐着她的脸,胡『乱』亲上她的唇。
湿润润的都是咸湿的泪水。
后面是冰块,前面是少。
冰火两重的苏枝胡『乱』亲着,眼泪几乎浇湿了两个人的脸。
她的脑子不允许自产生奇怪的想,可身却非常诚实的想跟少贴贴。
不能贴了,再贴就要焦了。
“小……小花。”苏枝异常艰涩的说出这两个字。
现在她的处境就像是每照面的小弟突然变成了拥有加长林肯和劳斯莱斯的喜欢发疯疯的总统子,而她依旧是那个靠捡垃圾度日的废物。
废物泪流满面,痛哭流涕,她问少,“清,清月是怎么去世的?”
少想了想,“蒸的。”
“呜呜呜……”苏枝哭得更凶了。
她好害怕,她不想变成苏馒头。
“如果,如果我骗了你,你,你会怎么办?”苏枝结结巴巴。
少沉默了一会,“杀掉。”
呜呜呜呜……大魔王,大魔王,大魔王!
女孩子本来就是口是心非的小可爱,偶尔说说小谎话怎么了嘛,这也不是为了哄你们男人嘛。
苏枝哆哆嗦嗦地跪坐到旁边,旁边就是冰块,她没跪稳,猛地一下往下滑,撞到少的脸。
面颊相碰,少嘴里尝到血腥味。
好恶心。
他伸手捂住嘴,唇角有血溢出来。
“怎,怎么了?”
“疼。”
疼?疼?
苏枝身上的热度在冰块的帮助下渐渐消退,她『摸』到一块软绵绵的东西,是麻『药』。
“我,我帮你?”
“唔。”
少应一声,恍惚间,苏枝似乎又看到了那个苍白沉默又听话的小仙男……可立刻,她的脑子里又闪现出一个男人。
男人身穿黑衣,手持长剑。
那长剑本来是银白『色』的,可因为杀了太多人,所以血『色』染红,就像是刚刚从染缸里拎出来一样。
在男人身下,是堆叠的尸。
他就坐在尸上,黑长卷披散下来,五官轮廓分明,苍白肌肤之上是沾染的血『色』,眼神淡漠而麻木,没有半点人。
这是原书中的一段描写。
苏枝忍住心中恐惧,颤抖着把手里的麻『药』包按在了少脸上。
黑暗中,少盯着她,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时间应该没过多久,可苏枝却觉得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突然,周湛然猛地一下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到极致,几乎要把她的手腕捏碎。
苏枝下意识一个重手。
黑暗中,少的眸『色』一瞬间睁大,然后又脱力似得闭上。
苏枝惊得一颤,下意识松手。
她利用了他的信任,把他弄晕了。
帐篷里安静极了,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声。
苏枝伸手去测少的呼吸,很平稳。
然后她去『摸』少的眼睛,太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闭上了。
苏枝伸手帮他闭上。
她猜测,现在的小花应该是面『露』安详的吧?
好了,现在要怎么办呢?她好像没,可马上就要了。或许之前还能苟活,可是在她用麻包把大魔王弄晕后,她就已经在东宫火葬场的焚炉名单上了。
虽然她并没有承认自加入过造反俱乐部,但明显这是个黑『色』俱乐部,喜欢强买强卖,而她眼前这只大魔王又是喜欢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的。
就算是现在不杀,凭借她跟郑濂和郑峰的关系,发起疯疯来的大魔王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因为苏枝知道,他是没有情的。
作为反派人物,本就是工具人一样的存在,原书作者为了突显这只大魔王的冷酷无情,还给他设定了一段杀母往事。
弑母。
无情。
杀戮机器。
这不是她的小花,她的小花永远都回不来了。
在苏枝看来,她对小花的情就像是在一段陌生旅途中,于陌生之地遇到了一起旅行的人。
他们之间或许会产生荷尔蒙,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简单的眷恋之情都会时间冲散。
更何况他们之间并没有太过强大的羁绊。
少的世界太过扭曲,苏枝无介入,也不敢介入。
她是条惜命的咸鱼。
苏枝留下了一袋钱,那是她的全部财产,作为赔礼。
虽然他们只是亲了几口,但按照市价……应该差不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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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湛然在冰帐里醒来,头顶的琉璃灯已经加入新灯油,肖楚耀站在旁边,面『色』复杂地看着躺在冰块上的自家主子。
衣衫不整,头发凌『乱』,面『色』绯红,嘴唇肿肿。
如果不是知道自家主子的本,肖楚耀一定会以为这是一位蹂,躏了一晚上的良家『妇』男。
少坐起来,眸『色』黑得吓人。
肖楚耀僵硬在那里,完全不敢动。
“人呢?”
肖楚耀下看看,小小声问,“谁?”
“她。”少嗓音嘶哑,头疼欲裂,“苏枝。”
肖楚耀心中一惊,竟是那位祖宗?
“主子,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苏姑娘似乎是郑峰那边的人。”
帐篷里的温度瞬间阴冷下来,本来就是冰库,现在晋升为冰窟。
“郑峰已经知晓您的身份,属下刚才路过苏姑娘的帐篷,听到郑濂拿了毒『药』给苏姑娘,让她来……杀您。”
肖楚耀艰难的把话说完,连头都不敢抬。
少单手按着冰块,五指硬生生在冰块上抓出五指抓痕。
“刺啦啦”的声音冲击着耳膜,肖楚耀听到一道极冷,极阴寒的声音,“人呢?”
“好,好像是……不了。”
肖楚耀急着去调度人手,等安排好人一路寻到冰帐,确实没看到人。
少阴沉着脸,呼吸之际残存着那股麻『药』味。
她骗了他,她说的话都是假的!从一开始,她接近他就是有目的的。
周湛然伸手扶住额头,双眸瞬时猩红。
压抑不住的暴虐之气在此刻尽数发散,他抬脚一踹,硕大的冰块顿时分五裂。
飞裂的冰块散,划破少的脸。
肖楚耀的身上削出多数伤口,他却连动没动,只默默咬牙忍受。
少急促喘息,踢到一袋钱。
丁零当啷,除了一点碎银,还有几颗漂亮的小石头,装在抽拉的小布包里,小小一只,巴掌大,上面绣了一个可爱的笑脸,还有一个硕大的粉红『色』蝴蝶结。
周湛然颤抖着指尖拉扯那个蝴蝶结,把笑脸扯得变了形。
肖楚耀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少走到他面前,拎着那袋钱,不通人情世故且没有半点人思想的疯疯子问道:“什么意思?”
肖楚耀深沉地想了想,最后不怕的表示,“主子,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嫖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