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汤克宽坚守乍浦

，倭寇只得拼死夺桥，刚刚冲到桥上，就被百姓围堵在桥中央，倭寇前无去路，后无退路，顿时一片慌乱。说时迟那时快，围堵的百姓一涌而上，用轶锹、锄头、砍刀、棍棒将倭寇打死，余下几个倭寇知道无法逃脱，跳下桥下的小河里，群众沿河追赶，几个倭寇最后都淹死在河中。为纪念这次杀倭行动，当地百姓就将这座石桥命名为“下倭桥”，从此这条小河也叫“下倭桥港”。

    嘉靖三十二年五月四日，一支拥有三十七艘船的船队在乍浦龙王塘抛锚停下，当地人知道又是大股倭寇到了，无不惶恐。当时停留在乍浦的明军是金山卫副总兵、浙西参将汤克宽，汤克宽得到报告，立即率领部队出南门阻击倭寇。但是城内百姓担心倭寇杀入城内，苦苦阻拦汤克宽出城门，于是汤克宽只得留在城内带领城内军民守城。

    汤克宽对守住乍浦城充满信心，乍浦城墙高两丈多，周长达九里，乍浦是一座四方形的城市，它南濒杭州湾，北有护城河与乍浦塘相连，城内有土墙围绕，城外有护城河阻隔，东、西、南、北四门都有吊桥，城门一关，吊桥一收，城内城外顿时隔断。由于乍浦的城墙大都是用长约三尺，高一尺的条石筑成的，所以城墙异常坚固，任何力量都无法将它摧毁。

    汤克宽命令每个城垛派一名军人和一名乡勇共同防守。汤克宽计算，九里长的城墙，应该有将近两千个城垛，所以守城垛的人数在两千人左右，加上两千乡勇，可以达到四千人。凭借两丈多高的坚固城墙，四千人足可以保证倭寇打不下城池。为了加强指挥体系，汤克宽还部署每五垛派一名邳兵；每十垛派一名甲长；每一一铺派千百户督战；各城门派一名卫挥使把门。而布政使和按察使的官员们和地方官以及地方名流都不能闲着，他们可以为抗倭战斗出谋划策，鼓励士气，保证粮食和其他物资供应。

    安排好一切，汤克宽带着数位亲兵往来于城墙各段，冒着倭寇的箭矢和火绳枪与大铁炮射来的铁弹，在战斗最前沿指挥战斗。

    倭寇首先集中力量攻打北门。攻打城门的设备多种多样，最常见的有冲车、.攻城车、.攻城塔楼、撞锤等几种。但是倭寇是从遥远的日本三岛坐船来到中国的，许多重型攻城设备无法装载在船上，像冲车、.攻城车、.攻城塔楼等器械就不便船上运输。不过倭寇也准备了最简单的攻打城门的撞锤。

    说起来，撞锤是一种最原始的攻打城门的器械。早在两千多年以前，西域的亚述帝国就已经熟练地掌握了攻城战术，并造出了爬城墙或攻城楼用的活动攻城塔，破城门的羊头撞捶和打碉堡的投石器。其中的羊头撞锤是专门用于攻打城门的利器。公元前三百零五年，亚述帝国大将波利奥特围攻罗得岛时，就是利用羊头撞锤连续打破城门，最后取得战争胜利的。羊头撞锤锤顶有金属保护层，锤梁有铁甲，长达十五丈多，装在轮子上，由一千名士兵担任运输。日本人虽然知道羊头撞锤是攻打城门的利器，但是由于要乘船远涉重洋，没有条件利用羊头撞锤。但是倭寇仍然准备了最简单的撞锤，就是在大明帝国东南沿海就地取材，将数人合抱的大树整个儿放在船上，作为攻城门的撞锤使用。

    攻打城门的战斗开始了，倭寇首先使用叠桥过了护城河，控制了城门口阵地，然后挑出六十名大力士，将数人合抱的大树系上绳子，套上横杠，吆喝着将大树抬到城门口，然后打着号子一齐用力向城门撞去。但是城门已经被千斤闸死死堵住，尽管六十名倭寇大力士使尽力气，城门仍然撞不开。

    撞锤起不了作用，利用云梯和飞梯奋勇爬城墙的人也没有得逞，而且损失了不少人。倭寇于是改攻东门。倭寇继续试着用撞锤撞击城门，同时派更多的人从云梯和飞梯上不要命地爬城墙。一时间，双方互相炮击的隆隆声、双方一万多人的呐喊声混合成无比强大的声浪，乍浦城在这强大的声浪中颤抖。

    经过激烈地争夺，倭寇到底打不下城池，只得停下来。

    傍晚时分，漫天烟雾弥漫在乍浦城，乍浦的军民慌乱起来，军民们害怕这迷天烟雾是倭寇施放的毒烟，一时间几乎不知所措。汤克宽立即组织军官团传达命令，告诉军民们这是倭寇在城外堆积柴草企图用火攻城，军民们务必准备足够的水，以浇灭倭寇的火攻。命令发出，乍浦城内军民立即行动，将乍浦城内所有水源渠道做军事管制，将各种军用的和民用的用水器具备齐，以防倭寇使用火攻城。

    汤克宽了解对方将领锅岛清房，因锅岛清房是肥前国人，肥前国是九州西北部的西海道之国，与肥后国被合称为火之国，所以擅长用火攻。在日本内战中常常使用火攻攻打城池。其实用火攻攻打城池的办法并不复杂，就是在城墙外堆码巨大的草堆，乘着风势将草堆点燃，巨大的火势乘着大风将火势蔓延到城内。

    倭寇经过反反复复的攻打，但是仍然打不下城池，于是锅岛清房决定用火攻。派遣一千多人去郊外老百姓家收集干柴草，堆积在地势较高的城西城墙外，准备在风向有利时点燃。果然，傍晚时分刮起了西风，倭寇及时点燃了草堆，漫天烟火由此发生。

    大火果然蔓延到城内，导致民房起火。但是由于城内早有准备，无数人力扛拉的木制抬龙被抬到扑火现场紧急运用，水桶、吊桶、水袋、水囊、唧筒、麻搭等救火器具一齐发挥作用，很快，大火被及时扑灭，

    倭寇连续攻城五昼夜，各种办法都用了，但是无法攻进城内。于是倭寇撤出战斗，乘船往北去了。军民们欢天喜地，与汤克宽共同欢庆胜利。就在这时候，有信使送来浙江巡抚兼任福、兴、漳、泉四府军务提督王忬的命令，命令汤克宽立即赶往盐城抗击倭寇。于是汤克宽把守城的任务交给把总王应麟和指挥姚弘、商霖等官员，交代他们务必小心谨慎，做好乍浦的保卫工作，自己率领部队连夜赶往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