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挚的表情有一瞬的空白, 方知迎看他这样就知道肯定是不知道,于是拉近椅子,表情严肃:“杀红眼了都, 叫他也没有反应, 就一个劲瞪着我们。左云过去的时候还在打嘴炮,要不是我说的快,恐怕最后只能留下两个人。”
“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方知迎默默翻了个白眼,“说你没死呗,可真管用啊,一说立马就不动了。醒来之后知道这是全真模拟, 结果脸比刚刚更黑了,一句话也不说,就捏着那几张纸,没呆一会就跑来找你了, 牧鱼拦都没拦住,还差点被打。”
方知迎说到这顿了顿, 又挑眉学着左云的语气,意味深长地说道:“左云说池誉这样活像个被渣男骗了的纯情小处男, 跑来找你……没出事吧?”
黎挚垂下眼眸,脑中回想起那个失控的吻, 对这个问题感到些许无措。
“黎挚, ”方知迎叫他,“你想听听我的看法吗?”
“说。”
“你不觉得, 你们两个对这件事情的反应都过激了吗?池誉生气是可以理解的, 但不至于气到这种地步,你觉得良心不安也是正常的,可也不至于到愧疚, 你明白吗?”
不等黎挚回话,方知迎又继续道:“换句话说,你们两个好像都把这件事看得太严重了,其实解释清楚很容易,池誉年轻气盛控制不好情绪可以理解,可你呢?”
“可我也是人。”黎挚蓦地抬起头,这句话在幻境里说过,不久前池誉对他说过,可由他自己说出来却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黎挚终于抓住了心里那一丝虚无缥缈的东西,那种和以往不同的独特感觉,原来是他觉得自己终于不再像个麻木行尸走肉,也会开始因为一些琐事烦忧苦恼。
比如池誉的心情。
方知迎显然也是一愣,黎挚以往的行为举止和做事风格,都完美而又冷漠,在他的眼里看来,黎挚甚至是没有情感的,比起人性,神性在他身上体现的更多。
“你说得对,”方知迎叹了口气,神色松动不少,“不吵你了,你自己冷静冷静吧,走了。”
黎挚低下头,许久后才抬起手,屈指碰了碰唇角。
以池誉现在的状态,想要冷静和他聊聊是很困难的,并且如果下次池誉再有出格的举动,黎挚不敢把握自己的反应。
方知迎说的对,显然需要冷静思考的并不只有池誉一个人。
只不过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池誉虽然做事风风火火,但除了那天发疯跑回来啃了黎挚一口以外,这几天安静得不像话。黎挚还交代牧鱼盯着池誉,每天得到的反馈和早训时见到的一样——面无表情。
楼里楼外都说池誉周身气场简直是翻版黎挚,后来又不知道从哪传出去的消息,说池誉和黎挚在淘汰模拟赛中闹翻了,还越传越离谱。
两人的关系就这么僵了几天,这几天黎挚依旧习惯性地坐在飘窗上看天,玻璃上被黎挚踩的裂痕还在,给原本黑如墨染的天蒙了层撕裂感。
黎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看玻璃还是在看夜空,总之在这里逐渐恢复平日里的淡漠疏离,准备第二天就把事情的原委告诉池誉,如果他再发疯,就直接拳头招呼。
第二天一早,黎挚照常拿着个电子小本检查掩盖剂,原本到池誉身旁时并没有多做停留,可走了两步才觉出不对来,回头盯着池誉,公事公办地开口:“编号1224池誉……”
“信息素掩盖剂量不合格,罚跑?”几天没听见池誉说话,他的声音低了不少,连着气质也变得冷漠起来。
两人声音不大不小,却瞬间成了全场焦点,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试探着朝他们投去视线,见两人满眼都是彼此才敢正大光明地看。
这些目光让黎挚皱了皱眉,他和池誉站得很近,因为角度问题不得不微微仰起头看着池誉:“信息素掩盖剂用量不合格,早训结束之后来找我。”
语气还是冷的,表情却有些不相符,气场也被压了一头。这话一出来周围的人都愣了愣,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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