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如此,便又是一遭······”
自语着,萧何自面带苦涩的摇头一笑,终还是昂起头,长叹一口气。
“为凑整修郑国渠之力役,家上实可谓是······”
“倾其所能啊~”
面色复杂的发出一声感叹,萧何终是笑着摇了摇头,再次望向那小吏时,面上再不见丝毫困惑之色。
“召中郎将季布,于午后至丞相府。”
萧何淡然一声吩咐,那小吏便赶忙一拱手,却并未立刻离去,而是面带纠结的抬起头,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见此,萧何也不由稍有些困惑起来。
“直言便是。”
就见小吏闻言,面上满是纠结的看了看左右,确定没人后,才赶忙走上前,附耳对萧何说了句什么。
就见片刻之间,萧何的眼睛便猛地瞪大!
满是不可置信的侧过头,见小吏面带笃定的一点头,萧何面上,终是涌上一抹郑重。
“去,转告‘来客’,老夫稍毕手中之事,便亲往而面叙!”
等萧何授意,小吏终是拱手领命,旋即低头退去。
望着小吏离去的身影,萧何面容之上,却更涌出一抹挥之不去的担忧。
“绛侯······”
“唉······”
“陛下终还是······”
喃喃自语着,萧何终满是唏嘘得摇了摇头,面上顿时带上了些许惆怅。
“淮阴侯啊淮阴侯······”
“皇命难违,天命难违······”
“可万莫怪老夫,不讲往日之情谊啊······”
·
与此同时,未央宫内。
刚走出太子宫,欲要前往宣室殿拜见老娘,刘盈大老远便看见舅父吕释之的身影,出现在了司马门外。
见此,刘盈自也不能装看不见,只能从太子宫,即凤凰殿走到接连司马门-宣室殿的主道之上,面带温和的等候着舅父吕释之。
待吕释之在宫门处查验完身份,见刘盈在不远处等候,也不敢加快脚步,小跑着来到了刘盈面前。
“见过家上······”
拜唱着,吕释之才刚拱手,腰都还没弯下去,就见刘盈赶忙走上前,自大臂处扶着吕释之,便向着宣室殿的方向走去。
见刘盈如此不加掩饰的表达亲近,吕释之面色顿时一喜,嘴上却还是不忘说道:“家上亲近之意,臣心领。”
“然宫内人多眼杂,家上身以为太子储君,还当慎行才是啊?”
听闻吕释之此言,刘盈却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呵笑着侧头望向吕释之。
“怎数日不见,舅父亦学起叔孙太傅了?”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上下尊卑,终不过繁文缛节;情谊足深之至亲,何许以此等俗礼维系?”
“此等俗礼,侄甚以为不可取!”
嘴上说着,刘盈面上的笑容,不由更亲和了些。
见刘盈这番作态,吕释之只觉心中,被一阵令人享受的温暖所充斥。
心下稍一纠结,便也就放弃了提醒刘盈‘注意尊卑君臣之礼’的打算。
如此走出去数十步,就见刘盈面上亲切稍艾,面容之上,也稍带上了些许忧虑。
“舅父。”
稍有些心虚的一声轻唤,刘盈便略带尴尬的侧过头。
“四位老者,于舅父府上可还好?”
见刘盈望向自己的目光中满带着愧疚,又发出这么一问,吕释之不由摇头一笑。
“家上万莫担忧。”
“得家上如此信重,以如此重任托于臣手,四老又乃闻名天下之贤士,臣纵粗鄙,亦不敢以薄礼相待······”
却见刘盈听闻此言,只仍是面色忧虑的摇了摇头。
“侄非欲怪舅父,乃自怪也······”
“自舅父请四老出上山,于那日保侄儿储位不失,至今,侄儿竟未曾登门,请谢于四老当面。”
“每念及此,侄儿总自以为负心之辈······”
说着,刘盈的面容之上,顿时涌上一抹深深地自责。
见刘盈这幅神情,吕释之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轻笑着拍了拍那只仍扶在自己大臂上的手。
“家上万莫自责过甚。”
“先前,乃陛下尚未出征,家上纵欲登门,亦不敢太过张扬。”
“今陛下虽已离京,然家上主郑国渠整修之事,实可谓千钧重担加于身。”
“家上操劳国事,纵未能登门亲面,四老知个中之由,亦当以家上之举为善?”
听着吕释之的宽慰,刘盈心下稍松一口气,面上却仍带着些许愧疚。
“待见过母后,侄儿当随舅父同归,以亲见四老。”
闻刘盈此言,吕释之只不无不可的笑着点了点头,语调中,也带上了些许亲近。
“如此,臣即刻遣人归府,稍行洒扫,以待家上莅临!”